“好,嗚。”
陳舒音說了一聲帶哭腔的好,在洪大嫂的攙扶下吃力地站了起來。
站起身后,陳舒音踉蹌了兩下,便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眼角掛著惹人憐惜的淚珠:“不行,我的腿好疼,根本站不起來了,對不起,洪姨,舒音給你添麻煩了,都怪舒音下山的時候太不小心了。”
洪大嫂多少有些不滿的嘆了口氣:“唉,那你說可該怎么辦?總不能真像你說的,咱們下山,再找人來接你下去吧!這山上說不準有什么豺狼虎豹的,哪能放心你一個人在道邊等著啊,實在是太危險了。”
上了年紀的洪大嫂根本拉不動她,只能在一邊兒于心不忍的守著。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舒音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舒音嗚咽地抹著眼淚,一個勁兒的念叨著對不起,梨花帶雨的認著錯,說是她為眾人添了麻煩。
乍一聽,竟然讓人覺得她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忽然,陳舒音楚楚可憐的看向了一旁的李荀,幽幽的嘆了口氣:“要是我像沈姐姐一樣,還能站得起來就好了……或許這就是舒音的命吧,洪姨,你就和沈姐姐她們先下山吧,是死是活,都是舒音的命了。”
沈珂要是再聽不出陳舒音是什么意思,那她就多多少少有點實誠的傻過頭了。
聽陳舒音那個意思,便是自己還不如她陳舒音摔的嚴重,還不如讓李荀抱她下山,扶沈珂一把也就算了,打得一手情感好牌,想用道德來裹挾他們不能真的把她丟下不管,那就一定要有個取舍,傷重者優先。
沈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唯獨想問陳舒音一句憑什么。
大抵是凍壞了頭腦,沈珂忽然有些不清醒,和李荀小聲說:“你先往回走一點,我有些話要和陳姑娘說。”
“好。”
李荀聽話地走回去,但著實是被沈珂勾起了好奇的興致。
在他的眼里,無論是在從前還是現在,沈珂都不是一個會心善到底線全無的女人。
沈珂大大方方地從身后抱住李荀的脖頸,低頭看向陳舒音說:“沒辦法啊,誰讓我和李荀是兩口子,他實在疼我,舍不得我受這個腿疼還要走下山的委屈呢?陳姑娘別難過,你也一定會遇見那個對你好的人的。”
無形嘲諷,最為氣人。
李荀雖然早知道沈珂的目的絕不單純,但還是被她這睚眥必報的氣人勁兒逗得開心,順理成章的拋下陳舒音,可以背著大方顯擺他的小嬌妻下山去了。
“荀老弟!荀老弟!”
眼前忽然跑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邊喊邊和李荀兩口子揮臂招手。
沈珂瞇眼想看的更清晰一些,只見那人虎背熊腰的,衣領狂-放不羈的大大敞著,露出了黝黑濃密的卷曲胸毛,配上滿腮黑色鋼針一般的尖硬胡子,簡直就像只直立奔跑的山中大黑熊。
唯一能讓他在大老遠被看出來是人的,還要屬他腰上掛著的那把大屠刀,看起來比他的長相還要嚇人。
該說不說,跑捕姿勢還是挺有少女心的。
自家的小土狗阿黃在他腿邊跟著奔跑,一看見沈珂,馬上高興的汪汪叫了兩聲。
沈珂趴在李荀肩上問:“這人是誰啊?你認識嗎?”
“忘記了。”
李荀傻笑兩聲,似乎很喜歡看她生氣,自然而然的被沈珂輕輕拍了一下肩膀“教訓”一二:“不要鬧,我在問你呢,我真的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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