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琴尷尬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蔚十一，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太太，別生氣。”
“那個，我先去看下珅珅哈。”
吳琴離開書房里只剩下蔚十一獨(dú)自一人。
她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并沒有受什么影響，只是拿起手機(jī)給宋芳打了一個電話。
“嘟～”
電話響了三聲，很快聽筒里就傳來了宋芳溫柔的聲音。
“姑娘，你好呀，最近還好嗎？”
“芳姨…”
蔚十一剛說完這句話便沒有繼續(xù)。
“姑娘，怎么了？是有什么心思嗎？”
蔚十一抿了抿唇，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燈，隨后說道：“芳姨，你最近有空嗎？能不能來九洲陪我一段時間。”
“好啊，沒問題，正好我最近也有事打算去九洲一趟呢。”
“你別急，我馬上就去訂票哈。”
“嗯。”
蔚十一情緒已經(jīng)有點控制不住了，她不敢再和宋芳多說，匆匆收了線。
把眼淚逼回眼眶，蔚十一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眼里盡是空洞。
洗了個澡，蔚十一換了身衣服便又去了兒童一直醫(yī)院。
恬恬已經(jīng)醒來了，狀態(tài)比昨天干了很多，就是時不時地會指著自己的腿根喊疼。
“姐姐，我很乖，我很有禮貌，我喊了叔叔，我沒有不聽話。”
恬恬摸著蔚十一的臉淚眼汪汪。她才兩歲語言詞匯量有限，心里想表達(dá)的意思在言語上并不是那么能夠準(zhǔn)確恰好地說出來。
但蔚十一聽懂了，眼淚當(dāng)場就控制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下來，她聽懂了恬恬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姐姐，我真的很乖，可是，叔叔還是要打我。”
“恬恬，不是你的錯。是姐姐的錯，是我沒有看好你。”
蔚十一抱著恬恬哭的很傷心，剛才一句話她就淚奔了，這么小的孩子就要面對這社會最骯臟的一面，這是何其殘忍。
“姐姐不哭，恬恬只是有一點點疼，玩一下玩具就不疼了。你看，這是醫(yī)生阿姨送給我的。”
恬恬退出蔚十一的懷抱，從枕頭旁邊拿了一個玩偶，“姐姐看，好看嗎？”
恬恬一邊拿著玩具一邊用小手給給蔚十一擦眼淚。
“姐姐不要哭，恬恬沒事。”
恬恬不知，她越是懂事聽話，蔚十一的心就越是像被凌遲一般痛苦。
下午，蔚十一幫恬恬辦了出院手續(xù)，晚上宋芳就到了。
她帶了很多余城的特產(chǎn)以及一些她農(nóng)村親戚自己養(yǎng)雞鴨。
宋芳給恬恬和珅珅熬了一鍋雞湯，兩個小家伙吃的特別滿足。
回到家的恬恬會比在醫(yī)院好很多，晚上睡覺前醫(yī)生叮囑要給傷口消毒，蔚十一不敢面對，宋芳替她做了這件事。
夜十二點，蔚十一坐在天臺上，她從九點坐到現(xiàn)在，看著別墅里家家戶戶的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直至萬家燈火變成萬籟俱寂。
“姑娘，睡不著嗎？”
肩膀傳來一絲溫度，蔚十一回頭看到的是宋芳慈祥的臉龐。
“嗯，睡不著，從余城回九洲我每一天不困到極致都無法自然入睡。”
宋芳點了點頭然后在蔚十一旁邊坐了下來，“是在想恬恬的事嗎？還是在想好多好多事。”
“好多好多。”
蔚十一說了這四個字。
“那方便和我聊聊嗎？也許我能幫到你一點。”
蔚十一摟住宋芳的胳膊，慢慢地把頭枕在她的肩上，這是從小到大內(nèi)心孤僻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感的她第一次卸下自己所有的防備。
“芳姨，我很垃圾，我不應(yīng)該在那時候當(dāng)小三介入肖欽予和孟語初的感情。”
蔚十一以這件事作為談話的突破口。
宋芳點頭：“是不應(yīng)該，雖然不犯法，但會傷害到無辜的人，有違人倫道德。”
蔚十一抬頭看了看宋芳，“我以為你會…”
“會什么？會包庇你呀，這不能，姑娘，介入別人婚姻本來就是不對的事。”
“那珅珅呢，我生下來是不是錯。”
蔚十一又把腦袋貼在宋芳的肩膀上。
“這不是錯，那是一條命，人命關(guān)天，他只是一個孩子，既然來了，就有權(quán)利帶他來這世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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