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司命也安撫了眾人,她說自己擁有一套專門培養召喚靈的功法,屆時只要修成,無論是多么羸弱的靈,最后都可以修煉得強大無比,比肩真正的神靈。
王族之人對這位挾天命而降,應神運而生的神女本就敬畏極了,對于她的話語更是深信不疑,紛紛感恩戴德。
司命遣走了所有人,神靈殿重歸冷寂,她幽立于大殿的中央,靜謐的容顏也難掩疲憊。
她緩緩走出大殿。
此刻殿門只開了一線,恰好可以容納她纖細高挑的身影。
這座王城,已是一片麥田,等到凜冬到來之前,她便可以盡數收割,使其成為自己的養料。
但不知為何,她總想要跨越冰原,去見一見寧長久與夜除。
她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些什么。
唯有看到,才能令自己安心。
那就在“麥子”成熟之前,去看他們一趟吧。
司命這樣想著,推門而出。
……
相隔著冰原的,是一場時間上的較量。
寧長久每日修行修羅神錄,他的骨骼越來越沉重,體魄越來越強橫,某日推門踏步而出之際,腳輕輕落地,便在地面上踩出了一個凹陷的坑,而他的精神力量也愈發強大,已然可以靠著目光掐滅火焰,攪渾水缸,甚至擊穿石頭。
最讓他感到古怪的,還是體內的那朵層層疊疊的金色蓮花。
這蓮花浮在氣海之上,熠熠生輝,金烏喜愛以蓮為舟,緩緩地漂浮于巨大的氣海。
劍經一語中的地說道:“你已經越來越不像是一個人了。”
寧長久問道:“為什么?”
劍經道:“你自己可能很難察覺,在你修煉此法之時,你的身體也潛移默化地發生著改變,此刻你的身軀,更像是一具修煉為人的古神。”
寧長久點頭道:“或許吧。”
劍經又道:“還有一件事我無法想通,這八十一本功法,無論是哪一本,單獨拿出都算不得多么強大,為何糅合在一起,卻有著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寧長久道:“因為寫這功法的人,是個真正的天才。”
劍經之靈好奇道:“你知道是誰寫的?”
寧長久沒有作答,但他心中隱有答案。
二師兄曾經與他說過,觀中所有的修行秘法,九成是師父寫的,還有一成是各位師兄師姐一道鉆研編纂的。
當時寧長久便感慨過師尊強大的創作熱情。
如今看來,師尊所創作的典籍何止是數量豐富,簡直每一本都是不世出的神作……
劍經之靈沒有等到回答,便自顧自地猜測起來:“我看你這神情,莫非又是一個女人?”
寧長久一怔,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劍經之靈嘖嘖道:“該不會又是什么絕世美女吧?”
寧長久不記得師尊的長相了,只記得那一夜玉裳雪影,劍光吞天,那張暌違已久的容顏好似明月在水。
劍經之靈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嘖嘖稱奇道:“不會真是個女子吧?她與陸嫁嫁誰更漂亮一些?”
寧長久冷笑道:“你不是堅定不移支持嫁嫁的么?”
劍經之靈回以冷笑:“我支持誰有用么?我要是支持司命那小娘皮子,你還能把她拿下了不成?”
寧長久淡淡道:“遲早會遇到的,如今這方世界里,棋手唯有三人,我們只有一個能走出去。”
原本昂首挺胸,帶著花冠,筆挺地立在樹干上的血羽君聽到了此處的討論,也飛了過來,惋惜道:“哎,這劍經說的話委實不過腦子,哪怕寧大爺見色起意放過了司命,我們殿下能放過她不成?正宮威嚴豈是兒戲?”
這些天,它自封光明神后,入戲很深,此刻它的聲音也冷漠而單調,帶著一種莫名的磁性。
而它原本剝落的不成樣子的羽毛,在經過了一個月的修養之后也重新豐滿,它漸漸地愛惜起了自己原本認為丑陋的羽。
聽到殿下二字,寧長久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想到了自己與她的兩個約定。
他們徒弟的一年之約已經臨近,他注定是趕不及回去了。
不過也好,丁樂石那傻小子怎么看也不是那個心機極重的小姑娘的對手,也省得輸了以后被趙襄兒冷嘲熱諷,他現在的實力雖已今非昔比,卻也不太敢與趙襄兒動手,那位趙姑娘在遇強則強方面可是一把好手。
立在遠處的邵小黎練劍的身影稍頓,向著這里投來的目光,她知道能讓紅頭雞感興趣的話題也就是女人了……嗯,老大的女人,那該是怎么樣的風華絕代啊?
傍晚時分,寧長久去尋找夜除,假裝詢問幾個關于修羅神錄的難點,讓他放下戒備。
而邵小黎則在草屋里,煮了一大鍋雪原角獸的肉湯,這是血羽君的最愛了,只是它屁顛屁顛地要來屋里就餐時,卻被邵小黎攔在了外面。
“寬宏大量的神后娘娘,您這是做什么?是要為難光明神么?”血羽君仰起頭,看著這個雙手叉腰的少女,央求著要進去。
邵小黎道:“你想吃么?”
“這不是廢話么……”
“嗯……你和老大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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