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黃局辦公室，在外面就聽見里面有說話聲，不，確切地說是爭吵聲。

“不喜歡我做事得風(fēng)格你可以不做這個副隊長，沒有人勉強你非得干。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動不動就給上司甩臉子！”莫愁的聲音高亢刺耳，里面滿是嘲諷和不屑。

曲寞不等陸離回答就推開門進去，他知道陸離不是官迷，被人家一激會說出沖動的話來。

“曲寞，你總算是來了。”黃局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兵一般，這幾天他被陸離和莫愁煩的頭都大了。

先是陸離每天過來反應(yīng)情況，然后是莫愁讓他處分陸離，他左右逢源總算能勉強擇開。可最后兩個人干脆撕破臉在辦公室吵起來，他就不能再裝糊涂了。

一個是跟著自己多年，其實也沒有什么錯的下屬；一個是上面派下來，一身官威牛逼哄哄的領(lǐng)導(dǎo)，他真是左右為難啊。

他不由得在心里罵曲寞，要不是曲寞先跟莫愁作對，人家也不會找他們刑警隊上上下下得小腳。女人最記仇，何況是女領(lǐng)導(dǎo)？看樣子這事不好收場，弄不好刑警隊不折損大將是不行。想到這里，黃局同情的看了陸離一眼。

“黃局，現(xiàn)在隊里很忙，沒什么事我們先忙了。”曲寞看都不看莫愁一眼，就要把陸離帶走。

“曲隊長，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莫愁皺著眉頭，臉氣得煞白。

她自認有權(quán)有錢有顏值，生平還是第一次被男人無視的這樣徹底。除去工作方面，私人感覺也相當?shù)牟凰?

曲寞轉(zhuǎn)過身，第一次正面、直視她！幽深的眼神好像無底的深潭，里面似乎有強有力的漩渦，要是你敢盯著看就會掉進去萬劫不復(fù)。莫愁自認有魅力，在對付男人方面更是游刃有余。可面對曲寞，她一直感覺無力，現(xiàn)在竟然生出一絲懼意。直覺告訴她，面前的男人只能遠觀，惹惱了他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莫主任，是吧？”曲寞恍惚記得她的姓，“我不是目中無人，是目中沒有你！”

額，莫愁被他這話氣得差點倒撅過去。

黃局暗暗搖頭，這祖宗還不如始終不出現(xiàn)，拿陸離頂缸就算了。258鈡雯?他這一開口，能把人氣冒煙。

“我眼中為什么要有你？從公事上說，你不是我的直屬上司，有什么事我只跟黃局交代；從私事上來說，我——不喜歡看丑東西！”說完扭身往外走，到了門口看了憋著不敢笑陸離一眼，“回去開會！”

陸離一個箭步跟上，完全不理會剩下的兩個人。

“曲隊，你真牛！”陸離忍不住說著，“不過我看那個莫主任不算太丑。”

“眼睛不夠大，皮膚不夠白，鼻梁不夠挺，牙齒不夠整齊，嘴巴不夠小。”

大眼睛，白皮膚，高鼻梁，小嘴巴，一口整齊的牙齒，咦，這不就是商醫(yī)生嗎？估計除了商醫(yī)生，曲隊現(xiàn)在看誰都丑！

回了刑警隊，曲寞把眾人叫到一起開會，“丟失的頭蓋骨化石是國寶，如果被不法分子偷運到國外，流入黑市就糟糕了。把你們查到的線索匯總一下，我們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和偵查方向。”

“山雞從監(jiān)獄里出來一年，一直住在女朋友小優(yōu)家里。小優(yōu)在夜店做酒促，基本上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我已經(jīng)給她錄了口供，據(jù)她說，山雞出獄這一年什么正經(jīng)事都不做，總說要干一票大的，然后讓她吃香的喝辣的。可總見他好吃懶做，整日睡覺打游戲，兩個人難免打架。他出事前一個月，兩個人又打了一大架，小優(yōu)跑到朋友家里住下，直到我們找到她。”

孟哲負責這條線，他接著說：“他跟之前那些狐朋狗友都沒了聯(lián)系，不過都是小優(yōu)說得。我也找到其中幾個慣偷，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據(jù)，而且確實很長時間沒跟山雞見過面。不過他們那些人見到警察恨不得挖洞躲起來，還有幾個至今沒看見露面。我已經(jīng)讓下面的片警協(xié)查，只要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就匯報。”

“另一個兇手很顯然懂得編程，而且心思縝密。黑客的圈子不大，雖然我們平日里不見面，可對彼此做過的木馬、病毒和一些程序都相當熟悉。博物館電腦里面的木馬程序很簡單，之前從未發(fā)現(xiàn)過，據(jù)我分析應(yīng)該是個新手做的。”顧城在這方面是專家，“不過很可惜，在對網(wǎng)吧監(jiān)視錄像的排查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

“市博物館早在半年多之前就計劃做這個展出，因為跟國家博物館沒溝通好，而且沒有完善的防盜措施，所以一直沒得以實行。一個月之前，兩個博物館達成了協(xié)議，市博物館又特意在外國定制了最先進的防盜器皿，這才開始進行宣傳。

也就是說，一小部分人在半年多之前就知道頭蓋骨要到市博物館展出的消息。而大部分人，也在一個月之前知道了。所以，山雞的女朋友說他一年前就嚷嚷要干一把大的，我懷疑說得就是偷頭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