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水鈞在東邊的猛禽區獵殺了一只花虎后,就一直在尋找熊的蹤跡,卻發現熊并不在東邊,沿路遇見的人也說沒見到熊。
“奇怪了……難不成在北邊?”
只是北邊的斷崖深處有霧瘴,一向是禁區,除非是獵物自己跑過去,否則圍場的人是不會往那邊投放野禽的。
左右各處都沒有,水鈞便掉頭往北方去了,行至半路就遇上了正在布置陷阱的水錚。
“宴川。”
水錚將羽箭浸在特制的毒藥中,側頭看了他一眼,“三哥也過來了。”
“呦,你今日也要獵熊?這真是趕巧了,我正找它呢。”他手上拿著弓下了馬,站在兩個陷阱邊上看了看。
坑內扔了兩只狍子,雖挖得不算深,但也能牽制熊的行動,怕就怕它不上當。
金藥把蜂蜜涂在了旁邊的樹干上,林中的陣陣輕風將濃郁甜蜜的香味送了出去,飄向深處……
熊皮糙厚,普通的刀劍恐怕只能傷個皮毛,無法致命。
圍獵不能用重型弓弩,若要獵熊只能用鋒利尖銳的長槍攻擊其弱點,再加以毒藥相輔,或可堪擊殺。
“你一向不在狩獵上用心,今年怎么想通了。”
水錚收起毒藥瓶子,淡淡道,“我要拿頭彩。”
水鈞顯得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要那東西做甚。”
他還是昨兒摸黑到主帳去偷看,才提前知道了今年的彩頭是什么。
“雖然稀罕,但哪裏值得你費這些心。”
他拉了拉弓,又隨口道,“薛玄似乎也很是中意,聽說一早就進了圍場。”
水錚手上微微一頓,垂著雙睫,到底沒有說什么。
“主子,蜂蜜都用完了,大熊應當就在這附近。”金藥把沾滿了蜂蜜的絹袋也一道扔進了陷阱,又拿干草將坑洞掩蓋了一番。
水鈞也拿出了腰袋裏的毒藥瓶子,這藥其實也算不上太毒,準確來說是烈性麻藥裏加了點兒對人無害的草毒,是圍場專門用來捕獵猛獸的。
遠處突然驚起一陣鳥雀,二人面色一凜,立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有幾只鹿獐慌亂地跑過,沈重的踏步聲回蕩在林間,伴隨著不遠處響亮可怖的怒吼。
“是熊。”
金藥和水鈞身邊跟著的青羽立刻拿著弓箭爬到了樹上,拉弓對準了北邊。
雜亂的腳步和馬蹄聲證明不是只有熊過來,還有人的動靜。
熟悉的身影自樹林深處騎馬躍出,險些跌進了陷阱,好在馬上人及時拉住了韁繩。
水鈞見到來人便問,“那熊現下如何?”
薛玄袖間沾了血,但身上還算干凈,聲音也未見慌亂,只是氣息有些喘,“它受傷發了怒,如今是記恨上我了。”
這話就是說,這熊今日是非死不可了。
兩句話間,大熊已經沖出了叢林往這邊撲過來,它體型巨大像座移動的小山,左眼上插了一支羽箭。
這頭熊果然被養得十分健壯,它身上有好幾處傷口,因為左眼受傷視線受損,所以只得根據嗅覺來分辨方向。
那一雙巨大的熊掌狂猛有勁,若是落在人的身上,恐怕是不死也得殘。
話語間幾人都射出弓箭,趁著大熊躲避的功夫,眾人都踩著馬背到了樹上。
它對薛玄的氣味記憶最深,猙獰怒吼著奔向他所在的那棵樹,咆哮著瘋狂地用大掌拍打刨抓,儼然已是不死不休。
側生從后方射出羽箭干擾,但大熊卻不理睬,只對著薛玄發威。
這熊是會爬樹的,只是它如今眼中插著羽箭,箭尾撞在樹干上產生劇痛,便也只能在樹下怒吼。
水鈞朝著樹下的熊射了兩箭,但他這個角度只能傷到它腦后的皮毛,根本不起作用。
這熊發怒起來十分狂暴,大掌一拍就能折斷羽箭。
那樹上涂了香甜的蜂蜜,熊餓了好幾天,如今雖是盛怒中,但還不忘從張開的大口中伸出舌頭去舔舐。
“咻——”一支利箭穿空而去,直直沒入了大熊的右眼。
薛玄看了一眼水錚,朝著旁邊樹上的蘆枝伸出了手,“拿來!”
蘆枝忙把已經準備好的長槍扔了過去,薛玄看著愈發狂暴怒吼的大熊,抓準時機蓄力下墜將□□進了它張開的血盆大口中。
幾乎是同時,下一刻水錚的長槍也刺進了大熊的心臟處。
恐怖的獸吼聲終于停下了,最初左眼上的那支羽箭也到了發揮毒藥作用的時候,大熊漸漸沒了氣息。
水鈞從樹上跳下來,看著癱倒在陷阱邊的熊,顯得有些失望,“真沒意思。”
他看了一眼薛玄,又看了一眼水錚,忽地咧嘴一笑,“你們倆……這怎么分?”
這熊整個圍場就只有一頭,自然是誰獵得誰就能拿到彩頭。
他家這個弟弟,平日一向沈默寡言,也沒見多喜歡什么東西,如今難得有了想要的,他這個做哥哥的怎么好不幫,“要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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