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等待讓人焦躁不安。
金起范坐在藝術學院天臺的陽臺上,不自覺地摸出了一根煙。
6月初,夜裏十點之后的風還能帶點清涼。洗過澡的脖子又開始滲些細密的汗,粘膩得讓人煩躁。
深呼吸,壓住從上樓梯那一刻起就開始加速的心跳,該來的不都來了?
往樓下望,李東海的身影剛剛拐進學院大門。
門一推,發出吱呀一聲怪響,陽臺上坐著的背影聞聲往下一跳。雖然明知道陽臺外面還有屋檐,李東海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金起范回過頭,隨手掐滅了手裏的煙,點點頭?!皝砹?。”“嗯?!?
東海走過去,正在猶豫要不要也坐上陽臺,起范就翻了進來。跟著遞上來的甚至還有一罐啤酒,冰鎮過的。東海楞了一下,接過來說聲謝謝。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嘭的一聲用力拉開,力氣大得像是那罐啤酒惹了他礙了他。
兩個人面朝樓下的草坪,靠著陽臺站著,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
沈默。不知道該怎樣開頭。東海偏過頭去看了一次又一次,起范只是看著前方喝他的啤酒。
“你今天,去聽講座了?”
“沒?!苯鹌鸱墩Z氣淡然,“我去古鎮了,比你們早一點?!?
一句話噎得李東海不知道下句該接什么,還真tmd坦白。忍住心頭漸漸上來的火氣,李東海道:“你去酒吧了?留紙條了?”
起范轉過身來看著他:“你看到了。”肯定句。
東海一下子火了,抬手就把酒罐子砸到地上,啤酒咕嚕嚕留了一地?!澳鉻md想干什么?!”
起范怔了一下,彎腰去撿那個啤酒。李東海沖過去飛起一腳,把易拉罐踢出去老遠,然后一掌把起范推得往后一坐,沖著他大吼:“別tm裝聾!我問你想干什么?!”
夜色裏,金起范也漸漸變了臉色。那種混雜著悲傷憤怒的眼神,忽然讓東海心裏有些發虛。他翻身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看著東海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去許愿?!?
“許愿?呵?!崩顤|海冷笑一聲,“你想要什么?想要我?”
起范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作聲。
“你說你喜歡我,那你想我給你什么?做你女朋友?接吻,還是上床?”東海紅著眼睛,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肩抵著肩,急促的呼吸噴在彼此的臉上,“那天在游泳池,你不是還勃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他右手抓起金起范的手,左手掀起t-shirt下擺就往裏塞?!罢f??!要摸,要親,還是要上我?要上老子就讓你上!”
“東海你干什么?!”起范猛地甩開東海的手,震驚的看著眼前瘋了一般的人。東海脫掉自己的t-shirt甩到一邊,雙手伸上牛仔褲的拉鏈搭扣奮力的解:“你不是想要我么?我給你啊!要了就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滾到美國就別回來??!”
起范氣得發抖,沖上去兩手抄進東海的腋下,一個抱摔把人摔到地上。東海被他壓在地上動不得,就抱著他的脖子扯他的t-shirt,嘴裏還不住罵著:“靠!想上老子?老子讓你上你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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