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卻并不生氣。
她坐到炕邊,抓了把瓜子,慢慢的跟男人說:“我那個傻閨女,不傻了。”
男人不以為然的很,一撇嘴:“先前不就知道了嗎?”
黎氏不知道怎么跟男人說那種感覺。
不過這確實也不重要,她把紛雜的心思甩到腦后,跟男人說:“算了,先不說她。這次我過去,那倆小的,待我都不太如以前了。”
男人翹著二郎腿,晃了晃,更不以為然了:“那肯定,你這當娘的丟下她們跑了,她們一時之間有點別扭也是正常的。你就聽我的,你那三個小孽障,現(xiàn)下裏本事大著呢,能從莊家那吃人的地方全身而出,還能送出一個去讀書,他們手裏鐵定有錢!”
黎氏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她這次上門,就是因著聽說了莊云期去上學的事。
她現(xiàn)在再嫁的這個男人,姓蒙,也巧了,也是家裏頭的老二。只是跟她前頭那個男人不一樣的是,這蒙老二在家裏可是備受寵愛。
只一點,這蒙老二愛賭,手裏存不下幾個余錢,這蒙老二的娘,就把銀錢把的嚴嚴實實的。除了日常家用,是半點銀子都不露給蒙老二。
黎氏起初是看著蒙家宅子氣派,在莊家過夠了苦日子,這死了媳婦的鰥夫蒙老二一勾搭她,她就心動了,丟下三個孩子,也不管他們是死是活,就跟蒙老二跑了。
黎氏也是二嫁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蒙老二就空有個光鮮亮麗的殼子,手上是半點銀錢都沒有。
不過蒙老二一張嘴甜言蜜語的會說話,把黎氏給哄住了,再加上再怎么著也比在莊家過苦日子強,黎氏也就順勢留了下來,跟蒙老二好好過起了日子。
但沒錢的日子,是真難過啊。
就在這時候,蒙老二在外頭溜達的時候,聽到村子裏上周氏族學的孩子,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在那跟同伴說他們學堂裏來了個厲害的,入學第一天就把千字文給背了一遍。
蒙老二當時聽了一耳朵,心下還不以為然的哼了哼,結果要走的時候,就聽到那幾個孩子隱隱約約提到了那厲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莊云期。
蒙老二就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起初也沒放心上,走了幾步后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這不是他新娶的小寡婦,丟下的仨孩子之一的名字嗎!
結果他特特找人打聽了一番,震驚了!
那仨孩子,出息了啊!
竟然小小年紀就敢跟莊家一刀兩斷,單獨成支!
還能供得起一個上學念書的!
不說別的,這鐵定是手裏有錢啊!
蒙老二立時就打起了主意。
他回來跟黎氏一說,黎氏正好也苦于手上沒什么錢,買個香粉買個簪子都買不起,兩人簡直一拍即合!
蒙老二抱著黎氏,嘴甜的給她畫大餅:“等咱們有了錢,給你買縣裏頭最好的香粉!還有那大金簪子也整一支……再給你買個小丫鬟,專門伺候你,捏肩膀啊,揉腿啊,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黎氏樂得合不攏嘴。
不過她也有些疑惑,三個半大不點的孩子,有什么法子掙錢?
后來她又打聽了下,說是她那不傻了的大女兒,天天在村子裏收一些菜,然后搞吧搞吧拿去縣裏頭賣,也不知道掙不掙錢。但看著把期哥兒都送去了學堂這舉動,應是很掙錢的。
要知道,去學堂上學,可是燒錢的很,就蒙家這等有些家底的,大房三個兒子,也就只有最有天賦的那個上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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