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她說？

235.靜等日出

“月兒？”云哮那明亮的紫色眼眸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晰無比的看清姬詠月此刻的樣子，見她呆楞著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他不禁開始擔心甚至是后悔自己做出來找海牙蜃這個決定！

“云哮，你，你先別說話。”姬詠月急忙打斷云哮，她總覺得心神不寧。這種感覺，跟上次在雪岑山她用神之力逼退勇大哥之后那種感覺很像。記憶深處，就好像那層被蒙上了灰塵的點滴開始在不斷的變得清晰、明亮。

云哮緊蹙著眉頭，此刻他知道月兒肯定是在和海牙蜃在交流了，不過，究竟海牙蜃和月兒說了什么能讓她如此心緒不寧？

“大帝，當年，您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曾許諾終其一生都會追隨于您，只可惜您只向我要了三個條件，第一是留在這片西海水域之中，永生永世輔佐潛蛟一族，助其后裔能夠成功渡劫升龍，以龍眼為證，立下血盟。這一條，直至如今，我依舊盡責去做，不知大帝此番前來可是為了另外兩個條件？”

姬詠月看不見海牙蜃的樣子，但是聽這聲音，卻像是一位蒼老無比卻又精氣十足的老者一般。中氣渾厚，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勢。

“我……”姬詠月想開口，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一些她似乎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片段不斷閃現。這是怎么回事？這些，都是誰的記憶？

“月兒，月兒聽話，如果覺得難受就即刻停下。”云哮容不得姬詠月受到絲毫的委屈，他現在已經徹底后悔了。管他什么天劫，管他什么日輪鏡！只要有他在，哪怕天地重生，哪怕萬物回歸混沌虛無，他也依舊會拼盡一切為月兒重新創出一片天地來！

“云哮，云哮，我，我……”姬詠月已經開始抽泣了，她搖晃著腦袋，雙手痛苦的捂著頭。

為什么，為什么腦海裏浮現的畫面那么的真實？為何她能夠身歷其境般的感受到畫面裏的那些情感？是那么的悲傷，那么的無奈！不是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嗎？為何，為何老天要如此對待那么一對完美無瑕的璧人？

“月兒，我們的女兒，就叫她姬詠月好嗎？”

是那道聲音！是父親的聲音！錯不了，如此的熟悉，曾經夢回千裏她時常能聽到的那婉轉而和藹的聲音。這是她的父親！

不，不要！為什么？

姬詠月只覺得腦子已經快要炸開了，她兩眼眼淚不斷的往下掉。那些不屬于她卻又真實到讓她無法逃避的記憶，她不想要，她不想要！

“月兒！月兒聽話，如果覺得難受就不要聽！如果覺得痛苦就不要想！月兒！”云哮已經快要跟著姬詠月瘋了，他用力抓著她的雙臂，可是卻舍不得用力搖她，哪怕只是這樣他都會心疼。

“不要！”姬詠月終于不堪重負，痛苦的尖叫了出來。

云哮再一次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上一次，他看到無數的妖怪襲向御橋鎮，那一刻他只覺得他真的快瘋了！這一刻，月兒就在他的身邊承受著他無法想象的痛苦，他卻無能為力，這種認知讓他更加的痛苦！

“云，哮。”姬詠月慢慢冷靜下來，那種令她無比安心的溫暖和柔情，是屬于那個住在她身體裏跳動得最劇烈的地方的人。

“月兒，我在。”只是這樣四個字，卻透著云哮全部的信念。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云哮都愿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

“嗚嗚，啊，云哮。云哮！”姬詠月痛苦的撲在云哮懷中放聲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云哮緊緊抱著她，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那顆差點瘋狂的心才終于慢慢平息了下來。只有懷中的人兒平安無事，他才能夠活得肆無忌憚！

“月兒，乖，我們回家。”

家？對，她還有家。是屬于她和云哮的家，那裏有云哮、有小貍、有玄羿、有玄驪，有狡夜、有宣晝，還有待她至真的親人和朋友！

“恩。”姬詠月點點頭，先前腦海之中那些記憶開始漸漸淡去。一切，似乎就好像是曇花一現一般，重新塵封于識海深處。

“此番見到大帝，我十分的高興，若他日大帝有任何吩咐，我定當拼盡全力協助大帝！”說完，海牙蜃的聲音也消失了。

云哮能感受到屬于海牙蜃的妖氣重新隱匿于這一片漆黑的深海之淵當中。

重新騰出海面，月亮正值升到正中，皎潔的月光讓這一片重新回歸寧靜的西海顯得格外的妖冶而神秘。

“云哮，我們留在這裏等著看日出好不好？”姬詠月筋疲力盡的靠在云哮的懷中。

云哮打橫抱著她，只要是她的愿望，他都會去滿足。

“恩，你若是想看日出，我便陪你看日出。”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陪著你！

云哮抱著沈睡過去的姬詠月慢慢走到海邊，高貴的他絲毫不介意地上的沙土直接席地而坐，將姬詠月輕輕放在自己的身上，抬手一揮，以火系和風系兩種元素筑起一道暖風墻來，就這樣陪著她，看著遠處那倒映著明月的海面，波光粼粼，靜靜等著日出之時，重新喚醒屬于他的公主。

……

……

“天尊，破空凈世陣轉移已經完成了。”

“恩。”無尚點點頭，事后他去過極樂樹海一趟。看著昔日的好友已經魂魄盡失躺在那裏靜靜等待化作白骨最終消失于天地之間，他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慨的。

不過，也僅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他相信，為了能保神族永世昌盛，真正的與天同壽，他的好友一定能明白，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

“魔族可以異動？”如今，他必須要時刻警惕魔族魔尊馗衍的動向。

“魔族這次派出了大量的鬼兵四處搜尋，看起來應該是在尋找這裏。”

“恩，繼續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