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其中一根，薄淵含在嘴裏。
他低頭翻騰中控，沒找到打火機。
腦子空空地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剛剛點完煙放在那間他和薄恒見面的小房間的桌子上了。
扯下嘴裏的煙，薄淵往后一仰，閉上了雙眼。
腦子裏一直閃著剛剛警務人員的話：“薄先生自殺了。”
薄淵“咻”地又睜開了眼睛，看著車頂，回憶起剛剛他們見面的場景。
他好不容易對他和顏悅色一次，也好不容易撕下偽裝“其言也善”一次。
他懺悔拉顧蜜兒下水的事，還第一次相信他會把薄家的事情處理得很好。
剛剛一支煙的時間，竟然是他們的最后一次見面。
他說：“不見了，省得走后還惦念。”
原來，他說的不是省得顧蜜兒惦念。
他說的是，他走后惦念顧蜜兒......
黑色的悍馬往回開的時候，窗外飄起了雪花。
薄恒的后事低調而簡單。
薄淵看著他的照片，回憶他們從小爭到他的“情分”，一直到外面的初雪從后后的一層到融化完，他才接受了薄恒真的死了的事實。
凌初纖細的手指按在薄淵的太陽穴上。
心疼地湊近他的耳根，“要是太累，上去休息一會兒。”
薄淵搖頭，“不累！”
他按著她的手，握進手心裏，按在心口的地方。
“騙人！”
凌初騰出另一只手撫上他的黑眼圈，還有已經變得很深的胡渣。
“撒謊的人鼻子可是會變長的。”
說完，她指腹按在他的太陽穴上，“你說累，我又不會笑話你。”
薄淵溫柔笑了笑，坐起身子，拉著凌初坐在他腿上。
“讓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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