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疼痛在迅速加劇著,幾息之間已到了寸步難移的地步,艱難點頭,齊景延立刻喚了外頭的下人來:“皎皎要生了……速叫產婆來,去告訴侯夫人一聲。”
說完便一個打橫抱起,把葉皎抱到了臥室對面的那間房里,那是早就收拾好的產房。
明崇德寒露等人一直在外面候著,此刻聽見瞬間急得不成樣子,但準備了許久倒也還冷靜,立刻吩咐下去,整個怡和宮的燈火便一層層地亮起來,全怡和宮的宮人們也紛紛起身在外候命,以備不時之需,也有宦官疾步而出將事情稟去宮中各處。
太后乃是長輩,不必親自趕來。后宮里,惠妃,蘭嬪先后趕來,位份稍低的三位遲了半刻也都到了,不到半個時辰,宮里的幾位妃嬪都到齊了,至于有幾人真心盼著葉皎好的就不得而知了。
院中嘈雜,淮陽侯夫人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放下手中給孫輩做的針線問道:“出什么事了?”
“夫人。”霜降進來福了福急道,“娘娘要生了。”
“什么?!”淮陽侯夫人大驚,“不是應該還有半個月?!”
霜降亦一臉驚慌:“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聽皇上突然喊人……”
話未說完,淮陽侯夫人已匆匆穿過她,疾步往正殿趕過去。
“我疼……”葉皎猶自緊攥著齊景延的手低語道。
看著葉皎額頭上瞬間冒出的冷汗,和已經疼的蒼白的嘴唇,齊景延再沒有以前害怕生產的念頭了,心中疼的不行,恨不得現在就與她再交換回來,替她承受這些痛苦。
“皎皎……”齊景延聽了,又慌又急,緊攥著她的手,手心里一層冷汗。
這時林嬤嬤從外間疾步進來勸說道:“產房陰氣重,皇上龍體不宜久留。”
可林嬤嬤再三勸說,齊景延置若罔聞,最終還是葉皎看不下去,她用力抬起胳膊推了推他,低聲道:“你先出去吧,若是有機會,你也體會得到……”
林嬤嬤自是聽不懂這話,但齊景延知道,他點點頭,想起來之前她玩笑說的話:“生孩子必然是丑得很,皇上還是不要看好。”
但他還是不舍得,他握住了她的手親了一下,疼惜道:“朕就在幾步之外,皎皎你要安心,朕想見我們的皇兒。”
“嗯……”葉皎疼得想哭,應聲哽咽。在生之前,她明明已經冷靜了些。可眼下的疼卻告訴她自己可能會被活活疼死。再想起自己腹中還有兩個,她便覺得更加絕望了。
齊景延推到一扇門之外,依舊算得內間,心中焦急地看著外間來來往往的產婆宮女,又來來回回地問一些相同的問題,李靈光在旁邊應著,眼看已經問道“太醫來了沒?”第三遍了。
惠妃在怡和宮的大廳里坐著,想起自己做的布置便忍不住翹起唇角,忙倒了一杯茶遮掩著,就怕被被人看出心事。
她瞥了一眼對面神色凝重的蘭嬪,心中忍不住譏笑,她就不信這宮中真有所為的姐妹情意,在這裝什么呢?
葉皎躺在床上,氣息逐漸變得急促而混亂,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鬢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劇痛卻仍然無邊無際地襲來,好像要生生把葉皎痛死。痛得眼前一陣接一陣地發白,又一陣接一陣的發黑,但那肚子絲毫沒有動靜……
她的水破的很快,但眼看都過了半個時辰,孩子沒有絲毫要出來的痕跡,反觀她的氣息愈加不穩,產婆看著著急,慌忙請示站在葉皎身邊的林嬤嬤道:“林嬤嬤,娘娘的氣息有些不穩,要不喝一些雞湯補充力氣?”
林嬤嬤點點頭,忙有一小宮女去小廚房端了一碗早就用小火燉好的人參雞湯,一路經過三個太醫的檢驗,進了房間又被端到了醫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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