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個人這般不易。
誤會一個人卻這般容易。
兩日前,夜里三更,游兒幫助阿施逃走。兩人以為該是萬無一失,游兒便說先行探路,等她出了狗洞拍著身上的土站起來,卻猛地被人捂上了嘴巴。那雙手略有粗糙,那人胸口的熱度傳到自己背上竟是十分舒服,身上的味道她也無比熟悉身后的人是自己的娘親:云嫂。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聽見娘自顧自地說:游兒,你把她帶來了;老爺許了你做少爺的偏房。
游兒一頭霧水,正使勁兒掙扎,卻聽見墻里頭李鶴山帶了奴才捉住了阿施,然后便她的劫難。游兒這才真的明白壞事了
云嫂眼瞧著捂她不住,便死死把她困在懷里,趴在她耳邊說道:“傻丫頭,蘇施就是只跑不掉的鳥兒老爺下了令,誰敢幫她就要把腿給打折了,不說二遍。方才那幾句話只為了讓你與她撇清關系我無須保她,但必得救你啊。”
游兒一聽也不動了,云嫂松了她,便見女兒一臉審視地瞧著自己,問道:“娘如何曉得我今夜會來此處”
云嫂道:“你那兩天個丟了魂似的,有事都寫在臉上。我是你親娘,還不清楚你要想知道原也不難。”那日竹叢后盯著游兒的雙眼便是她。
游兒聞言,便提起了心:原以為此事處處仔細,必是妥當的。誰料想竟是自己漏了行蹤
一個更令她恐懼的猜測浮上心頭,那,那為何李老爺也在這兒
對面慈愛可親的娘看著她,眼里全是寵溺和關切,游兒不忍再猜下去,但還是問出了口:“那,莫非李老爺也查了我的行蹤”
云嫂毫不躲閃地望著她,語氣平和十分坦率:“娘稟告了他,守株待兔幾夜了。”
游兒簡直不敢信眼淚已經掉了下來:“為什么啊”
云嫂直直地瞧著她,說道:“為什么還不是因著你說了便是邀功,老爺這不允了你與頌臣的親事我只你一個寶貝女兒,只要你能如愿,一個蘇施算什么。”
只要你如愿,一個蘇施算什么
游兒聞言,心里刀剮似的陣陣地疼,眼淚也止不住地滾在臉頰。
娘啊,我是你的寶貝,那阿施是誰的寶貝
你們疼我,誰又來疼她
娘,娘,你果真曉得我的心思么
你知我何曾想過要嫁給頌臣哥哥
你知我又多喜歡阿施
可是如今,全毀了
整間府里,阿施只信我一人,她胸口壓了塊石頭日日忍著,她誰也不敢求啊,才來找的我。你怎知為了阿施,我刀山火海都愿意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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