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衣又去舀了一碗湯，他覷向他道：“徐冽，等會兒若是傅舟讓你做什么，你答應 是……”
傅容雪挑眉，他兩只眼睛滿是好奇，喝湯的動作更慢了。
顧素衣把自己碗中的排骨撥給傅容雪，他說：“我看小施主塵緣未斷，不如普度眾生，勸他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徐冽，你喜歡榮恬，不要被傅舟蠱惑了。”
徐冽猜不透顧素衣為什么這么說，他點頭道：“夫人，您是想要我去死嗎？”
顧素衣：“眼前所看未必是真，肯定有假。你若是親自問問榮恬為什么不想待在傅舟身邊，說不定會有驚喜。”
徐冽抱胳膊問道：“主人，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夫人呢。”
顧素衣笑道：“湯涼了，徐冽你慢慢喝，我跟你主人要去替皇后上香了。”
傅容雪去拉顧素衣的手，提點了徐冽一聲，“你若是想離開傅府，跟我說 是了，我不會攔你。”
徐冽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扒了扒自己的腦袋。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給傅舟的湯灑得到處都是啊，流了一地。
湯汁如宣紙潑墨，染進了徐冽心中。
他曾經在傅舟的口袋中見過一張小像，是榮恬的。
徐冽起初不知道，他開玩笑問傅舟上頭是什么，傅舟說：“我心上人。”
屋外天色晴好，薄薄的陽光撒在地面。傅雪寧讓下人收了碗又搬了兩條凳子在外坐著曬太陽。空氣是繾綣的香味，傅雪寧捏個帕子細細迭好，又對路夫人說：“今天多曬曬太陽，人也舒服點。爹呢？”
路夫人說：“你寶貝弟弟不想去看，嫌他窩囊，嘴上說討厭得死，還不是親自去抓藥熬藥了……”
“這老不死的就是氣死我，看榮夫人，瞧他一眼了沒？不知好，死禍害一個。”路夫人喋喋不休摔碗。
傅容雪耳根子疼，他對顧素衣抱怨：“我爹哦，只疼傅舟啊……”
顧素衣說：“我挺喜歡你家的氛圍的，一家人關系好相處著真的很舒服，熱熱鬧鬧的，誰也不算計誰。”
傅容雪就掰過他的下巴親了下，說：“分你一半，怎么樣？”
顧素衣愕然，目光呆呆，他握傅容雪的手來手上，與其十指相扣，道：“還是不要了。”
傅容雪捏起顧素衣的手也親了一口，他說：“也是，姜太后也是曾經的皇后嘛……”
顧素衣點頭：“嗯，皇后滅了皇后。可惜真正的皇后從來沒進到宮中。”
·
傅正臥室。
傅容雪看著傅正張牙舞爪對他說：“你是不是恨我？你是不是恨我對你母親不好？所以！你！你！”
傅正被綁了，而且還是麻花狀的五花大綁。
傅容雪聽他這么罵，心中過去的氣好受了些，他一腳踢在傅正的腰腹上，罵說：“拋妻棄子，你也算是個男人？”
“你喊傅舟來幫你，”傅容雪道，“這樣我便放了你。”
傅正瞪他，“顧素衣喊我一聲叔叔，你這個樣子，讓他瞧見了，他遲早有一天！”
傅容雪笑，“你敢讓素衣知道你這個叔叔對他父親所做的事情嗎？你不敢，父親。”
傅正冷汗直流，他憋悶，又甩了下鐵鏈子，“我恨路詩陽，我永遠不會原諒她對阿鳶做的事，永遠不會！”
傅容雪：“那你繼續裝，我母親深愛你，我不會對你如何。”他轉身把門關上，心還是酸酸的。
他父親疼愛榮夫人，卻對他們一家子棄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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