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衣與傅宣目光對上，在這個瞬間，傅容雪的目光也跟這兩個人對上，說：“沅舒姐死了的時候，姑母陪著的吧。”
傅宣道：“你說什么！母后怎么會害我？”
傅宣指著軟枕中的發釵說：“你中的乃是樓國的巫蠱之術，這發釵，我只在姜太后身上看到過。”
傅宣臉色沈了下來。
·
很快，宮中的徐太醫上來了。這期間，傅宣換了衣服，顧素衣與傅容雪對著軟枕中的嬰兒骨架產生了好奇。
顧素衣甚至把這些東西又給擺成了一個骨架，傅容雪一直往后挽他的碎發，讓他頭發不要掉到地上，又挨過去側身在他耳畔說：“我姐孩子的尸體。”
顧素衣嘴唇擦過他的臉，他順遂自己心意親了下傅容雪，也說，“是黃達。”
兩個人各執己見，沒有爭吵。
顧素衣笑了下，“你說得對，五年前生孩子的就兩個。”
傅容雪看他，“想不到第三個？”
顧素衣：“我能力范圍之內，我不知道這件事。”
傅容雪：“交給我。”
顧素衣覺得傅容雪語氣很溫柔篤定，這是一種很新鮮的體驗。
過去彼此，總好像有太多不堅定，無法確認的東西存在。盡管不能感知到 是什么，顧素衣亦不再多說。
很多事情，過去碰見的許多人，都已經是一點兒也不重要的事。
傅容雪給他織了一道密實的網，會透風，是不冷，也不會涼。
顧素衣看到干脆利落地安排了大內侍衛等在徐太醫身邊。
傅宣道：“徐太醫，在把你滿門抄斬前，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徐太醫進宮三十年，比傅易年紀還大。
他低眉順目看了眼傅宣，“遵旨。”
傅宣起身，走到他身邊，“皇后沒有懷孕。是不是？”
徐太醫：“臣親自接生，乃是死胎。您都是我親自接生，必然不會有錯。”
“拿出你的證據。”
“沒有。”
“撒謊。”
“沒有。”
“徐太醫全家七十八口人做擔保，也是挖不出徐太醫半句真話。”
“沒有。你砍我的頭是。微臣死不足惜。”
“很好。徐太醫有勇有謀。”
“皇上圣明，臣等有勇無謀，傷到皇帝的心，是微臣不是。”
爾后，徐太醫直言心裏話。
“皇上近日憂思煩悶，朝廷內大臣人心惶惶，請陛下三思，錯斬良臣乃皇家大禍。”
“沅舒皇后生前，曾經服用了太后送來的安胎藥，然后便流產了。”
傅宣挑眉，剛換了件沈貴妃做的寢衣，仍舊沒有顧沅舒做得舒服。
他馬上起身要去換衣，邁開步子前，回頭直視徐太醫，又道：“你說得好！狼子野心！”
傅宣一腳把徐太醫給踹翻了，
顧素衣與傅容雪與傅宣三個人目光又碰上了。
顧素衣：“皇兄對徐太醫親切萬分。”
傅宣笑了下，溫溫柔柔的：“他是老臣，心地良善，回去頤養天年最是合適。”
“何值是死人一個，卻也愚忠。皇兄跪了三天，還能如此氣魄，委實佩服。”顧素衣笑了，又說：“蠢人，還需要別人恭維，是誰也不放在眼裏，也就這點氣量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到底是誰目中無人得緊？我看你是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傅宣開玩笑道。
似乎，噩夢過去了，傅宣也慢慢平覆了自己的心情。
“實在是對不起皇兄，樓國巫蠱之術只有樓國人才可，聽說宋宇凡在皇宮呼風喚雨，臣弟認為宋先生并非是有異，”顧素衣直白說，接下來他又道：“陳千的人參我什么時候能拿到？”
“現在就要？剛我不是跟你說了？越俎代庖的人僭越過度，你得把眼睛睜大些，”傅宣抿起茶，也給傅容雪倒了一杯，“容雪還兵權，我不要，你們兩個要替我解決擁朝所有的事。”
傅宣又道：“樓國新任國主在擁都了無人跡，與其和好是最佳選擇，這是沅舒的原話。”
傅容雪：“我沒有空。”
傅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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