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予自憐自艾的想。
他低著頭轉過身,后腦勺對著萬俟夙夜,原先的萬俟夙夜不懂,現如今的萬俟夙夜卻知道。
拍拍他的肩膀,萬俟夙夜說道:“且不會走的。”
費盡心機才回到這個世界,也算弄明白生從何來,死亡何去了。
只是又一點,萬俟夙夜還不知道“他”是誰。
看了一眼燕知予。
依舊沒有那種認定他是宿世伴侶的感覺。
尤其現在燕知予對他不只是師徒情誼,那種情感雖然壓抑,卻總有絲絲縷縷逸散出來,仿佛一個碗已經盛滿了水,而水卻還不受控制得變多,溢出來的都是已經盛不下的。
要不是燕知予,可不是對不起這孩子了。
“當真?”聽說他不走,燕知予眼中的明媚已經擋不住了。
“當真。”萬俟夙夜說。
“那我帶著師父去別處看看吧。”燕知予情難制止的拉著他的手,“我記得師父先前還去過此地凡俗界的皇城,師父可還記得,師父忘了也沒關系,我帶你去尋。”
燕知予說著,拉著他搖搖晃晃。
萬俟夙夜的胳膊在他手裏搖晃著,終于一笑:“我還記得。”
就是棲風差點當皇帝那一回。
他還記得。
棲風能在此地將擒風樓開張,多少也是沾了皇室的光。
雙方也算互惠互利,棲風并不虧欠。
不過此去經年,曾有一位皇帝對修士嗤之以鼻,還認為棲風就是他皇族的打手,打手棲風瞬間下線,告辭甭送了。
再后來,時過境遷,王朝傾覆,也就沒有棲風什么事兒了。
可萬俟夙夜還是跟著燕知予一起去了。
站在皇城根前,凡俗界那活著的氣息撲面而來。
街上的叫賣,挑擔子的貨郎,搖頭晃腦的讀書人,扇子遮面的閨秀。
萬俟夙夜還記得,被主神攻擊瀕死那一回,出現過燕知予的名字,是何意味?
在這個世界守候無數個年頭,然后又在別的世界堵住他?
這么軸也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兒,萬俟夙夜摸著下巴想。
普通凡人生活的地方,靈氣稀薄,沒有什么好玩的,萬俟夙夜身上的靈氣逸散出來的,就夠靠近他人覺得通體舒暢。
普通人紛紛側目,這“窮鄉僻壤”,多少人沒見過這樣氣度的人了。
三根尾巴還沒甩掉,都眼巴巴的看著師父跟師弟。
師弟那點心思他們知道以后,師弟就沒讓他們上過枯山。
平時他們也會準備孝敬師父的東西,都會被師弟用各種借口騙走。
師弟自己送到枯山上,交到萬俟夙夜的手中,再撒個謊,說那些師兄都忙,顧不上來看師父,卻也托他帶來的東西。
其中墟上煙還曾憤懣過,覺得燕知予這是褻瀆師父。
只是一來二去,過了那么些的日子,燕知予每回都是在萬俟夙夜那兒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一點想要的也沒撈著,慢慢的不滿就都變成的心疼。
自己家的小師弟命苦呀。
三個人閑著沒事兒,已經坐在了皇宮中喝茶了,面前放了一盞水鏡,看著兩人在街市上游玩的樣子。
展示了點神通,就將皇帝說服。
再加上皇帝身邊會點皮毛的修者的游說,立刻就成了皇宮的座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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