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婳木然地看著季拂衣掏出一沓銀票遞給守城的士兵，然后帶著他們浩浩蕩蕩地進入洛翌，已經麻了。
錢能使鬼推磨。
錢真的是好東西。
季拂衣撩開簾子進入馬車，嘴上還叨叨著，“太便宜了，沒想到你們九霄洛翌這么容易進，我才給了一半就讓我進來了，連給我發揮的余地都沒有。我還準備先給一半，他要是不給我們進，我再一張一張掏給他，等著看他眼睛慢慢變直，然后被我徹底動搖的樣子哈哈哈哈。”
唐旭婳實在忍不住出聲道，“你這次又說了什么理由？”
“啥？理由？沒說。”季拂衣搖晃著腦袋，像是在思考唐旭婳的話，“我把銀票剛剛掏出來，他就說開門了。”
“……”唐旭婳覺得等她恢覆了身份，一定要嚴查九霄賄賂，季拂衣什么憑證都沒有，手拿銀票就一路暢行，這要是換了別有用心的人，比如他國奸細，豈不是也很容易進入九霄，根本防不住任何人，九霄的憑證豈不是和白紙一樣無用。
唐旭婳雙手捂臉，手肘撐在大腿上，她沒臉看了。
她之前從未思考過這些問題，她還以為自己父親管理下的九霄，自己眼下的九霄，是固若金湯的，是她天真了。
“哎呀，想開點，你就算做不了九霄皇太女，你還可以跟著我發財啊，多開心，肯定比你做皇太女開心。”季拂衣掏出賄賂剩下的銀票在唐旭婳面前晃了晃，“要不要，算犒勞你幫我指路的辛苦費哈哈哈……”
唐旭婳臉上露出了怒氣，可惜沒撐到兩秒就敗下陣來，搶過銀票，“要。”
白給我干嘛不要。
季拂衣笑瞇瞇地翹著手指，“今是個好日子，待我來算算，有什么好事發生。”
唐旭婳來了興趣，“算到什么了？”
“嘖嘖嘖，不太好。”季拂衣皺起了眉頭，十分嫌棄地說道，“大兇啊，恐怕會遇到意料之外的人和事，大麻煩從天而降啊！”
唐旭婳緊張了，“我們剛剛進城就算到大兇，是不是很不吉利？昨日你怎么沒算到我們今日大兇，還說我們此行大吉？”
“額，昨日算著算著算錯了，我就亂說了一頓，你就忘了吧。”季拂衣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往遠離唐旭婳的方向挪了挪。
唐旭婳翻了個白眼，心裏開始念起了靜心經，她此行最大的收獲絕對是明白了人心險惡，特別是遇到季拂衣這種人，能離遠點還是離遠點，躲不了就只能忍著，忍得她心肝都在痛。
季拂衣見唐旭婳沒動手，更得意了，“你看我和你，你穿藍衣我穿青衣，一藍一綠，絕配了，我們在一起絕對沒有困難難得到我們。這個我算過的，你命中最大的禍事早就被化解了，接下來絕對是如履平地。至于我嘛，大禍臨頭很久了，可那個大禍始終沒來，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實力，絕對沒事。”
唐旭婳受不了季拂衣，拿上斗笠就要出馬車，再跟季拂衣待在一個馬車裏，她怕她忍不住要拔刀，為老不尊的，她不跟老家伙計較。
唐旭婳戴上斗笠，剛剛撩開簾子，馬車就突然停住了。
唐旭婳一個沒註意就摔下了馬車，正面趴在地上，牙磕在地上，吃了一口的灰。
真的大兇。
唐旭婳自知姿勢不雅，連忙站起身來，故作無事發生，淡定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低笑。
“畫小姐可還是如此有活力。”
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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