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城、森林中。
萊爾臉色凝重,搭在郎譽手腕探查的手左換右換,可換來換去的,他硬是一句話不說。
直到郎譽問:“怎么了?”
萊爾才撇著嘴,臉上帶著疑惑,又有幾分納悶地問:“郎譽先生,你的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郎譽點點頭。
萊爾面色越來越古怪,似乎被什么問題難住了。
他低頭又沈思好一會,最后撓撓頭說:“郎譽先生,你說有沒有可能你身體裏根本沒有什么石頭?”
“為什么會這樣想?”
萊爾面色糾結:“這、我、就是、就是我懷疑……這是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郎譽先生,不然我們還是找其他人也幫你看看吧?”
萊爾幾次不愿意直說,郎譽倒是越發好奇起來了:“你看到了什么?”
“就、就是那顆石頭它幾乎已經充斥你整個胸腔,而且我總感覺這還不是它最終的樣子,可能、可能它會越來越大。”萊爾看起來更擔憂了,“我懷疑是我的魔法出了問題……因為這樣大小的石頭不可能會在人的胸口中。”
萊爾指了指他自己的左胸:“大概就在這個位置,每個人的身體裏都會有個會跳動的心,可是郎譽先生身體裏那顆石頭已經將那顆心臟都擠得移位,我看見那顆心甚至貼在了郎譽先生后背上。”他小心看了一眼郎譽的神情,“可這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是真的,郎譽先生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這樣的情況,人不可能還、還……”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萊爾得出了結論:“所以,只可能是我的魔法出了問題,看錯了。”
郎譽卻若有所思,隨后問:“我記得你說過,你覺得我身體裏的石頭很親近你,你甚至有它想和你離開我身體這樣聽起來很離譜的感覺,那現在,你還有這種感覺嗎?”
萊爾遲疑著點了點頭:“有,甚至比以前更強烈了。”
萊爾舔了舔嘴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放松下來,語氣甚至還有幾分慶幸:“郎譽先生,聽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更像是我病了,就是那種自己會幻想很多莫名其妙不存在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病。”
郎譽笑出了聲:“胡說什么呢,你看到的沒錯,我身體裏有個可以迷惑人感知的魔咒,所以你每次才會看見這些,能看見的越多,說明你的魔法水平也越來越高,不然我為什么每次都只叫你,不叫其他人,這是我在測試你呢!”
“是這樣嗎?”萊爾嘀咕著,倒也沒說不信,畢竟最近他魔法增長確實越來越快了。
其實從他離開精靈之境開始,他的魔法就以飛速在增長,哪怕是他躲在邊亞礦洞中再也不練習魔法時候也一樣,這導致他一直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直到他看見阿薩在練習一個魔法卻怎么也學不會的時候,他才知道人不是真的天生就會魔法。
再后來伊馮先生一躍成為了魔導師,高興得大宴賓客時候,他也才知道——原來魔法師也不會自動進階,他們興許會困在一個境界,一輩子也突破不了。
不過萊爾倒也沒覺得奇怪。
怎么說他也有一半的精靈血脈,精靈修習魔法歷來得天獨厚,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修行魔法,可是所有的精靈都能成為魔法師。
像他這樣的放到精靈族裏,其實也不怎么起眼。
所以,這大概就是精靈和人的種族差異。
他沒放在心上。
萊爾離開后,郎譽又內視了一次自己的軀體——果然,老樣子,他什么也看不到。
但他可不覺得萊爾看錯了,如果那顆石頭還在長大,那要不了多久,他面臨的結局,大概就是——裂開。
然后那石頭可能自己長腿去找萊爾,他從此say goodbye.
他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一只骷髏突然闖了進來。
郎譽“聽見”了骷髏向他轉達的巴克的話,一時也奇怪起來——又是凱拉尼亞人。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些凱拉尼亞人怪怪的,他們分明可以加入三月城,可直至如今,加入三月城的凱拉尼亞人也只有巴克和釀酒師傅克利夫蘭。
其他的人只能說暫居三月城,比如緹娜子爵,又比如小芭芭拉,他們似乎對凱拉尼亞有什么執念一樣,不管怎樣都不愿意脫離群體,也不愿意從此不再被叫做凱拉尼亞人。
哪怕郎譽提出可以讓他們所有人住在一個小區,那小區就叫凱拉尼亞,凱拉尼亞人都不同意。
如今,凱拉尼亞人居住在一開始那塊空地上,只不過他們不缺糧也不缺水,后來有了土地又能重新織布后,憑借著織布的手藝也很快在三月城立足。
后來更是雇傭了黑暗使者、并朝三月城買了材料,在城外也建起了樓房,生活比之三月城城民,也差不到哪裏去。
之后他就再沒多加關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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