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為仁義而建言獻策,這是理所應當的,又豈能動得這番心思?
“不過,還請大夫放心,李然日后定會不負大夫期望,而祭氏一族,李然可以在此作保,往后絕不會再出現第二個‘豎牛’來?!?
李然的這一番話,也算是給子產吃了一顆定心丸。雖然祭氏這次讓他很是失望,但是好在李然也終于是肯有所擔當了。
而且,李然既已經都如此說了,倘若他再執念于讓李然掌管祭氏,這倒反而是顯得他有些不通情達理了。
“好吧,既如此,此事可以容后再議。如今豎??梢悦馑?,但本卿以為,這鄭國,他也不能再待了?!?
在子產思索一番后,開始轉移了話題。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處置好豎牛。而現在子產的意思也很明確,只要祭氏將豎牛逐出家門,那么這事也就此作罷。
可李然如何聰明,豈能想不到祭氏將豎牛逐出家門,幾乎等同于宣布他的死刑?
畢竟一旦豎牛離開了祭氏的庇護,那他便可謂什么也不是了,就算他在各諸侯國與達官貴胄有些交情。
可一個失了身份的豎牛,在這些達官貴胄的眼中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一個無用之人,又知曉如此多的內幕。即便子產不殺他,那要殺他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明面上子產免了豎牛的死罪,但實際上卻仍是將其摁在了砧板上。
這塊魚肉,誰也搶不走!
李然第一次感到心驚,他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子產,眼睛里一時流露出一股害怕。
這個穩坐鄭國執政卿數十年的人,這個看上去始終謙和謙沖的中年人,一旦發起狠來,竟也是如此絕決。
“諾,然謹遵大夫諭令。”
李然如今也只得點頭應允,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于鄭國有功,但是在這件事上也不能再繼續試探下去了。
人都有一個底線,而子產的底線很簡單。
懲戒豎牛!以儆效尤!
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對豐段和駟黑的寬仁也已經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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