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伍員一聽李然此言,便當(dāng)即是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既如此,還望先生賜教!”
在被李然指破了不足后,伍員算是徹底擺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且徑直是朝著李然行了個大禮。
此時,立于一旁的伍舉也是凝神以待,好整以暇的看著李然。
李然則上前是先行托起了伍舉,并與他緩緩言道:
“子胥的劍招乃是受了楚人軍武影響,走的乃是大開大合的剛猛之道,所求的是一擊斃敵。這種招勢在戰(zhàn)場搏殺之時,當(dāng)然是極為適用的。然而在二人比試時,這種趨于直白的劍招卻并非是取勝之道啊。”
“長卿乃是以兵法融入劍招,先示敵以弱,漸漸誘敵深入。先為不可勝,而待敵之可勝,最終再擇機而處,一招致勝。此實乃兵家詭譎之理啊。所以,若子胥一味只求強攻,那自然就難免落入長卿所設(shè)下的圈套之中吶。”
“所以,子胥賢弟若要取勝,便須得是要懂得如何變通才行。”
“而所謂變通,那不外乎是因時而變,因勢而變,不拘于套路與招式,把握進退之機,從容應(yīng)對,如此方為制勝之理啊。”
若說劍招細微處的招式,李然可能還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但若要說兩人比試時的應(yīng)對之法,李然也是看在眼里的。而他的這一番話,也可謂是一下就道出了其中的精髓。
孫武的劍招厲害就厲害在他是虛實相生,鬼神難辨。所以,若要勝過他,那就必然是要有比孫武更為強大的心理才行。
換言之,就是要看誰比誰更能耗,誰比誰更能裝,誰比誰更能因敵制勝。
而這種脫離于武技,卻更類似于心理戰(zhàn)的東西,李然對此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伍員聽到這里,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眼神亦是當(dāng)即一亮。
“先生的意思是,須得根據(jù)敵人的變化而變化?不能衡絕守一?”
所謂“衡絕守一”,便是指將一條路走到極致。
李然笑著點頭道:
“是了。”
“世間萬事萬物,無論是如何的完美無暇,卻總有其短缺之處。所以,若能通過變招,先使自己先能立于不敗之地,守時待命。屆時勝負之機,存亡之理,猶未可知啊。”
“同理,若只一味愚昧信奉自己的所知所識,卻不識世事之變幻莫測,那無異于是自取滅亡啊。”
隨著李然這話音落下,無論是伍員還是孫武,都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然當(dāng)然不會知道,他今日的這一番話,將對他二人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又將會給日后的楚國帶來什么樣的災(zāi)難?
而伍員自己當(dāng)然更不會知道,因為今日李然的這一番話,其實也已是道出了有關(guān)于他自己的“天命”。
“員兒,還不趕快謝過子明先生的指點之恩?”
伍舉此時再度出聲,示意伍員要懂得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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