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打著哈欠抓抓頭發(fā),靠在門框上半閉著眼睛發(fā)了會兒傻,就在流川以為他快睡要著的時候,就聽得仙道帶著濃重鼻音嘟囔道:“哦,那你就睡客廳好了。洗手間不要弄得太亂,廚房的燃氣竈壞了,不能煮東西。還有……房租從你的工錢裏扣。”說完,便關(guān)上房門接著打呼嚕去了。
流川盯著緊閉的房門抽了抽嘴角,翻著白眼小聲嘀咕了句:“奸商就是矯情。”
能住進來算是成功的第一步,流川也懶得和奸商計較,回到客廳整理自己的行李。出來得匆忙也沒帶多少東西,流川撿起地上的籃球放在手指上轉(zhuǎn)了起來,打籃球是他從小的愛好,長大了要做的事情也多了起來,不能再像年少時那樣無憂無慮,可不管多忙多累,都會抽出時間到球場上跑上幾圈,每當球被狠狠砸進籃筐的那一刻,就覺得所有不開心的事就像被砸進籃筐的球一樣,“嘭”地一聲,掉出去,沒有了……
翻出自己的洗漱用具放去洗手間,流川發(fā)現(xiàn)仙道這人還挺講究,盥洗臺上滿滿當當?shù)模獍l(fā)膠摩斯就好幾瓶,男士護膚品香水擺了一溜,隨手拿起一瓶聞了聞,一股淡淡的煙香味,應(yīng)該是仙道常用的那種。
在空間不多的盥洗臺上擠出一小塊自己的領(lǐng)地,流川把機器貓圖案的刷牙杯放好,一大早就折騰搬家,這會兒也有些餓了,走出洗手間又去參觀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流川心說仙道彰你怎么還沒被餓死呢……
這光禿禿的廚房真讓人抓狂,沒辦法流川只好上街去買早點,回來時多帶了一份放在仙道的房門口。
仙道睡到下午才醒,一開門就看到兩個紅豆餅擺在門口,不由自主地望向小客廳,沒人。扯開包裝咬了一口,紅豆沙這個甜啊,發(fā)面餅這個糯啊。
一個人住慣了的仙道君平日裏隨心所欲,洗完澡光溜溜地滿處轉(zhuǎn)悠是常有的事。現(xiàn)在家裏多了個人,生活上自然會有些小小的不便。雖然仙道認為大家都是爺們兒沒什么好避諱的,可流川卻不這么想。比如說流川刷牙的時候仙道想上廁所,剛拉開拉鏈就發(fā)現(xiàn)旁邊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惡狠狠地瞪過來,于是仙道只好訕訕地拉好拉鏈退出洗手間排隊。
過了一會兒仙道才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到底是誰的家啊!推門去找流川去理論,流川含著滿嘴的牙膏沫子慢悠悠道:“我付房租了。”
仙道只好跳著腳在洗手間門口繼續(xù)排隊。
作為店員,流川是個非常盡職盡責小跑堂,做事勤快,認真負責,除了總算錯帳收錯錢喜歡訓(xùn)斥老板外,也沒什么大毛病;作為室友,流川是個令人恨得牙癢癢的奇葩,除了霸占洗手間,還強迫仙道修好燃氣竈,填滿冰箱;當然,在仙道眼裏流川還有另一個身份:作為敵友未明的臥底,這人的背景實在讓人摸不到頭腦。
五
算起來流川來掠影之森的日子也不短了,沒露出任何蛛絲馬跡,想順藤摸瓜查出他身后究竟是哪方勢力根本無從下手。仙道也曾托道朋友打聽過流川的身世背景,調(diào)查結(jié)果卻和流川說的一模一樣。仙道很納悶,憑他多年的臥底經(jīng)驗,能把檔案改得如此徹底,這人背后一定有著極其強大的官方背景。可話說回來,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不涉黑二不從政三不偷雞摸狗,充其量就是個帥到掉渣的小偵探,弄這么個家伙在身邊杵著這到底是要干嘛?
“兩杯摩卡。”流川把單子拍在仙道面前,“發(fā)什么呆,干活兒!” 流川白了仙道一眼,扭頭走了。
仙道貓在吧臺裏,內(nèi)心默默腹誹,這人怎么一點兒當雇員的自覺都沒有!
磨磨唧唧起身去做咖啡,越想越郁悶,原想找個伙計減輕一下工作壓力,卻弄來個身份不明,整天把老板當催吧兒的爺爺。他堂堂一玉樹臨風,才華橫溢又會煮咖啡又會拍照的英俊臥底,怎么就不幸淪為吧臺小工了呢。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干脆把人開了,一了百了。可仙道想來想去還是放棄了,盡管流川是敵是友尚未分明,對待老板的態(tài)度也十分惡劣,但每天早上放在門口的煎蛋和熱牛奶卻是實實在在的好處。雖然在連著吃了一個多星期的煎蛋牛奶后,仙道很想告訴流川,早餐也是可以有很多種可能的。況且仙道那不科學(xué)的第六感也在告訴他,此人無害,可長期留用,具體長到什么時候,仙道覺得自己那第六感給出的答案有些不靠譜兒。
這邊仙道琢磨著流川,流川那邊也在琢磨著仙道……的臥室和電腦。
仙道的房間有個電子鎖,只要人走出房間就會“咔噠”一下自己鎖住,開鎖的芯片被制成個掛墜,掛在仙道的脖子上。人靠近時,門鎖便會自動打開。
流川曾試過趁仙道不在時把門撬開偷偷溜進去,不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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