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謝錚臉色徹底冷下來。
“沈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發現說出這句話，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難，沈棠反而如釋重負，她微微靠著凳子，整個人也因此放松下來。
她不是天生犯賤，也不是天生喜歡追著別人身后跑，她也有驕傲，也有自尊。
對謝錚不是沒有過期待，只是這僅剩的一點，也在醫院那天看見那篇有關于宋綺的報道后，消失的一干二凈。
“我知道。”沈棠微微頷首，她的語氣變了，表情也變了，不再像從前那般對謝錚百依百順，如今她和謝錚的地位像是徹底轉換，惶恐不安的人變成了謝錚。
“我說，我們離婚吧。”
“不是你說的嗎，一年協議，到期之后誰也不會纏著誰，我想清楚了，謝錚，我很感謝你當初幫了沈家，但同樣的，欠你的我也還清了，我們從此兩不相欠，你也不必對我抱有什么愧疚。”
謝錚放在一旁的手握緊了，因為過分用力而青筋暴起，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他竭力忍下即將失控的情緒，不讓自己過于失態。
“沈棠，你想好了，離婚之后，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沈棠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變成陌生人，不一直都是你期望的嗎？”
“我現在答應你，離婚之后，不管你想去找誰都不會被耽擱了，這樣不好嗎？”
離婚之后，不管他去找誰都不會被耽擱了……
她當他是什么？
謝錚的臉色鐵青，他半瞇黑眸凝視著沈棠，眼底蘊藏著濃濃怒火，冷嗤了一聲：“沈棠，你真是好樣的?！?
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不想結束這段婚姻，所以今天特意約她出來，定好餐廳，一切都準備妥當，可卻迎來了沈棠的冷言冷語。
謝錚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
滿腔的熱情瞬間化為泡影，他的薄唇緊抿，倏然站起身冷聲道：“離婚協議書我會讓李助理親自送到你手上?！?
說完，他沒有再看沈棠一眼，闊步離開。
餐廳里緩緩放著音樂，室內的燈光璀璨打在沈棠的身上，餐廳里很熱鬧，唯有她這一桌異常安靜，顯得格外落寞。
沈棠也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她低垂著腦袋，發絲垂下遮擋住了她的臉。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已經盯了她很久了，見她一直都沒有動靜，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上前低聲說：“小姐，您還好嗎？”
沈棠這才動了動身子，她抬起頭，隨意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嘴角僵硬的上揚笑著說：“我沒事，謝謝你?！?
她心口窒息一般的痛，但表面上不露一點痕跡，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在服務員關切的眼神下離開了餐廳。
謝錚的辦事效率很快，當天晚上一封離婚協議書就送到了她手里。
李助理將離婚協議書給沈棠，“沈小姐，謝總說你簽完之后就要立刻搬出謝家宅子，如果……如果……”
他撓撓頭，一臉的為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講了，想起自家老板鐵青著臉說出的那番話，他光想想都覺得格外傷人。
沈棠苦笑了一聲，“謝錚還說了什么？沒關系，你只管講就好，我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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