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收網(wǎng)的時候，不知道是有人走露了風(fēng)聲還是云禇太老謀深算，當(dāng)警察趕到時，把舞樂菱歌翻了個底朝天，硬是沒有找到跟narcotics或者賣y有關(guān)的線索，從表面上看，這家會所跟一般的酒吧歌舞廳沒有任何區(qū)別。

孟旭超說道：“所以你懷疑云禇？”

“他的嫌/疑最大，除此之外，道上跟阿櫻有過節(jié)，想要她命的人有很多，”頓了頓，葉然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像星辰墜入了深海，“就跟我一樣，遍地都是仇家。”

孟旭超聽到這裏，感受到了一股悲涼：“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不該同意你去當(dāng)這個臥底。”

“如果早知道，我也還是會去，孟叔，您別再糾結(jié)這件事了。”

“好，阿櫻的事先放一邊，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你一些其他的事?！?

葉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按理說他闖了這么大的禍，孟旭超應(yīng)該很上心才對，現(xiàn)在居然說不是為這事來的。

“我今天來見你是為了兩個人，一個是樊星，一個是馮麒。”

當(dāng)他聽見那兩個人的名字時，眸光閃爍：“孟叔，您知道馮麒？”

孟旭超從口袋裏翻出幾張照片來，遞給他：“你看。”

葉然接過照片，畫面很模糊，也很黑，依稀可以看見一群人在打斗，場面很亂，而其中一人就是馮麒。

孟旭超說：“前幾天晚上b市發(fā)生了一起斗毆事件，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馮麒已經(jīng)走了，這是監(jiān)控拍下的畫面，經(jīng)過審訊，那些人說他們是宋二爺?shù)氖窒拢T麒有過節(jié)，我本來以為這只是簡單的黑-道糾紛，沒想到，一查才知道那人竟然是馮麒……是二十年前的臥底，還是你爸的至交?！?

葉然早就知道宋二爺不會輕易放過馮麒，只是沒想到他會追殺到b市來，也算是鍥而不舍：“那您是怎么想到我的？”

“我們審訊了那幾個混混，他們說宋二爺要的不僅是馮麒的命，還有一個年輕人的，接著描述了特征，我就想到了你，”孟旭超意味深長地說，“小然，你之前流落在島上，應(yīng)該就是被馮麒救了吧？”

葉然聽著他八-九不離十的猜想，淡淡一笑：“對?！?

“怕對馮麒不利，所以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對。”對于這些，葉然供認不諱，他沒有什么好怕的，也沒有必要隱瞞。

孟旭超冷著嗓子道：“你知道他身上有命案嗎？”

“我知道，但是孟叔，不管是在道上混，還是混過，手上就沒有干凈的——我也一樣?！?

“以前的事暫且不說，”孟旭超擺了擺手，“警方已經(jīng)對馮麒下了通-緝令，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老實告訴我?！?

葉然遲疑了片刻，緩緩道：“孟叔，很遺憾，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事關(guān)重大，你不要感情用事?！?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兒，”葉然辯解道，“上次分開后，我就跟他失去了聯(lián)系?！?

孟旭超思考了很久，目光深幽地說：“你身邊是不是多了個小女孩？”

葉然聞言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孟叔，她只是個孩子，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關(guān)系，您不會想審她吧？”

“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應(yīng)該跟馮麒有很大關(guān)系?！?

不管他的語氣有多么嚴肅，葉然卻重覆著那句話：“她只是個孩子。”

沈默過后，孟旭超說：“我沒別的意思，小然，你向來重情重義，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都相信你——但是我不會就此放棄對馮麒的抓捕?！?

“您自己決定就好?！?

說完這句話后，他將視線定格在了虛空，眼神時而寒涼，時而沈郁，讓人難以琢磨。

孟旭超也半天不說話。

“那樊星呢？”孟旭超道，“她這段時間四處網(wǎng)羅黑凌殘余勢力，已經(jīng)嚴重威-脅到地方治安，你就不打算回來處理和她的恩怨？”

葉然的目光像燭火搖曳了一下，頓時明白孟旭超今天找他的真正目的，不為別的，是來勸他歸隊的：“我已經(jīng)不是警察了，哪還管得了這些？”

“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葉然搖了搖頭。

孟旭超的眉頭皺成一團：“怎么，還沒緩過來呢？你不是都已經(jīng)把證領(lǐng)了嗎？”

“孟叔，我不是因為感情上的事……”葉然有些尷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