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
這樣就很好, 莫荔心想著。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她也很清楚逃避和忍耐并不能解決問題，有些話遲早是要說出來。那么就趁現在理智尚存, 還能好好整理思緒來做個了當。
她并沒有去看時景洺的反應，話說完就自顧自地靠在座椅上。
究竟是不在乎還是不敢聽, 她也不清楚, 在涉及到時景洺的這個問題上，自己也沒那么坦誠。
有時候她也開始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一陣動靜打斷了莫荔的思緒, 抬頭一看, 發現車裏的隔窗正緩緩升起，幾秒鐘的功夫便將汽車分隔成兩個獨立空間。
她用余光瞥見時景洺的手剛剛從按鍵上挪開, 看來是他打開的。
時景洺感應到她的視線, 解釋了一句：“接下來的對話只由我們兩個人進行比較好。”
莫荔面上保持沈默，心裏卻是已經打起了鼓, 對方不同往常的反應, 讓她萌生出了一種強烈的預感。
或許……
“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我的行為是否對你造成了困擾？”
“當然沒有。”
“很好, 那我也就放心。”時景洺語氣稍緩, “我并不否認你的說法，對你的確報以更多關註。聽了剛才的那些話, 我也在反思自己的行為是否恰當……”
“你現在擔心會對我的幫助產生依賴，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也是我期望看到的結果？”
隨著時景洺話語，那股強烈的直覺感開始催動莫荔的心跳，直到聽完最后一句, 心率已然攀到頂峰，仿佛下一秒心臟就要掙脫控制破膛而出。
她試圖從這番話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這一刻文字都變得抽象起來，再縝密的思維都抵不過心跳來得真實。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即便她極力控制著表情，但是緊張的情緒壓迫著嗓音，說出來的話語也隱隱開始顫抖。
隨之她得到的回應，便是時景洺目不轉睛的凝視，“你明白的。”
迎著目光，莫荔感到一種被直擊內心的心虛，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好在時景洺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他調轉話題又說：“一開始對你關照是出于禮貌，之后是出于關心，我從來沒有改變或者拯救一個人的想法。至于現在的這些行為只是因為我想做才做的。”或者我可以把話說得再直白一些，除了你我不會對其他人產生相似的念頭。”
“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表態，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有負擔，把我當成一個普通向你示好的異性就好。不過我覺得把話說清楚也好，這樣我也不需要猜測你的態度，究竟是愿意還只是因為客氣不得不答應。”
時景洺看著保持沈默的莫荔，第一次有了思緒焦灼的感受。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開口的時候，對方的情緒絕對不會比他輕松多少。
這事急也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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