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頭下意識的蹙了一下,聲音很輕的關切:“祁曄,你怎么了?”
祁曄的手在水水的腰間壓抑的靠近,將對方的身體貼向自己的胸膛后,指頭又開始一點又一點的緊攥成拳狀。
整個動作進行的禮貌卻難耐。
水水的面色有些慌得作起,她低頭看向祁曄眼眶裏全然無神的目光,他散漫的視線下全然聚集不出一點光暈。
祁曄抗拒的偏頭,雙腿卻不禁的開始軟下來。
看著像是支撐不住他此時生病的羸弱。
他的眉頭蹙著很緊,眼神裏的灼熱交織著理智的矛盾,配合著牙關的緊鎖,給人一種他在克己覆禮的壓抑著胸腔彌漫的躁動。
兩個人在門口認同般的僵持著,誰都沒有微微的做出一點逾越的動作?
也害怕將對方碰到,會傷害到對方。
秋夜裏的風在脖頸邊擦過,沒有給人一點溫涼的清爽。
他的手以微末的距離控制在她腰上一寸的距離,本能想著抽離,卻只能做到微不足道的分別,手肘擦過她腰骨的地方,摩挲出輕薄衣裳的簌簌響聲。
呼吸一點澆著一點的滾燙,吹在她的脖子。
她能感覺到他生病的狀態很是不好……
這一場病來勢洶洶,明明白白裏卻全然是沒有一點的預兆。
水水站在原地就和祁曄克制的保持著這么安靜的動作。
兩個人的眼皮翕然間張合,但是一個滾燙的灼熱,一個溫柔的似水,彼此都沒有做出對視的動作,也像是尋不到對視的理由。
水水覺得祁曄許是堅持不了多久,猶豫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打破了他們兩個平靜的許久的狀態。
手指觸碰到他的身體,感受著他身上散發而出的熱息,像是蒸騰而過的水霧似得。
溫度不同于常人。
有些像是鍋爐上燒著的沸水。
水水知道他的心許是沒有平靜,偏過頭時,目光悄然垂在了他發白的嘴唇,迷離的眸色迎上他躲閃的視線,聲音很關切的出口:“你怎么了?”
祁曄聽到水水的話,本來低著的頭,猛然間抬起來。
本來猩紅的目光瞬間切上迷茫。
他松開了手,這時撤向身后兩步的地方,雙腿的羸弱禁不住久站,他的面色再一次變得難耐,幾顆汗珠流淌在了他的側臉。
水水看得出來他那是害怕和虛弱的狀態。
祁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平日裏的紳士在此刻魔怔時,也依舊保持著克制的動作,他給人很是放心,但是也給人很是擔心。
他整個人的精神抽離的宛狀恍惚,但是有一絲的清醒尚存,他就要控制住自己的行為,謹守住他需要守護的本分。
水水看著祁曄站在距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他仰著臉一直深深的呼吸,目光移動時,他的喉結正上下沈浮,吞咽著他的不安。
本就單薄的白色襯衫因為水的染透,這時將他的綿延迭嶂弄得欲蓋彌彰。
他完美的身形如同他精致的五官一樣的令人垂涎。
祁曄深深的呼吸,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喘息只讓人覺得他忍受的不耐,呼出的濁氣讓人覺得周圍那因為入夜的涼意都變得有了些溫度。
長長的睫毛下搖,顫著他本就滾熱的眸子,每一處不閉塞的口子,都在緩解他難以排洩出心裏的郁結。
水水等著他緩解過來狀態。
但是她卻不知道她站在那裏,便是他一切難以平覆的因子。
祁曄目光防備的回頭看了一眼她,取代往日的溫柔,眼神裏的迷茫與困惑給人一種貌似疏離的冷淡,但是又那么的惹人心疼。
再一次心中那臆想他孤獨的想法涌了上來。
他發白的嘴唇微微抖開,灼熱的氣團依舊沒有一點的溫下,眼神尚為聚焦,但是開始說出一些清醒的話語,“我能不能……”
說話的聲音很是低沈,氣息微弱到他的每一個字都要讓人靜下心去聆聽,才能聽清他在請求什么幫助?
他咽了咽喉嚨裏的干澀,再次出口時,用著盡量清醒的溫柔,平靜的道:“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水水沒有反應他到底是說了什么,但是她能接收到祁曄出口的話語裏有懇求的意味兒。
他眼神裏是克制的屏息,正透露出深深的渴望。
有一刻,水水覺得他那是無為而動的不適從。
水水自然的側身到一邊,讓祁曄進入自己的屋子,這時目光送著祁曄顫顫巍巍的背影去往了她的房間。
這時她楞怔在原地片刻,然后默默的將大門關上。
一句很微弱的聲音——
從遠處隔過有些狹窄的客廳,傳至她的耳邊,“你別過來!”
水水站在原地,一張臉上寫滿了困惑:“我是這樣子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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