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的那些，對錢小子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自然是好事了。”

“既然是好事，那為什么不能讓人知道呢？”

“好事不假，不過畢竟現(xiàn)在不還沒有發(fā)生嗎？我若告訴了你，你再說出去，對錢小子來說就不是好事了。”

“怎么說出去就變成壞事了呢，到底是什么事呀？”

“唉，你也是真能磨人，也罷，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先答應(yīng)我，我告訴你之后，便只能你一人知曉，其余的錢小子，陸小子，李小子還有彥煊那丫頭，都不能說，你若能做到，我就告訴你，若是做不到，你趁早死了心，也不要再向我打聽了。”

好奇心之下，湯萍便答應(yīng)了下來。

“行！只要是好事，那我就絕不說出去。”

“你能做到？”湯伯年還有些不太相信她。

“當(dāng)然能了！我發(fā)誓，只要是好事，我知道了絕不告訴那幾個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唉，好吧！”

湯伯年隨手向自己的房間門口一點(diǎn)，在那里施展了一個法術(shù)，將這里與外面完全隔絕了開來，這樣里面二人的對話便再不會被人偷聽了去。

湯萍見自己的六爺爺這樣謹(jǐn)慎，禁不住也有些緊張起來。

“就在你們回來不久，九玄里面好多人，哦，是那些結(jié)丹的修士們，都被召喚到了玉壺山上去了，你可知道是為了什么嗎？”

“我的天！玉壺山，難道就是為了錢小子？”

“沒錯！就是為了那個錢小子，這里面就有你說的駱纓的祖父駱斑，文苑的祖父文冕，還有一些精通煉器，制符還有陣法的結(jié)丹修士。”

“是誰將他們召過去的？”

“玉壺山上有一位墨祖，我曾跟你的師父說起過這位祖師，哼哼，這位墨祖學(xué)究天人，符文三脈盡在其手……”

“啊……”湯萍聽了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難道……一個元嬰的祖師要收錢小子為徒！？”

“當(dāng)然不是，那也不合規(guī)矩。”

“啊？那……那位墨祖將那些人召到玉壺山上去是做什么？”

“嗯，是告訴那些人，他在外面見到了錢潮的手段，覺得這個孩子與自己當(dāng)年很像，如今那孩子立了功成了名，自然這些結(jié)丹修士們會動心思要收徒，但是那樣對錢潮來說未必就是件好事，他這樣的孩子只適合自己去琢磨去想，由著他闖蕩倒也能有個好前景，若是被誰收入了門墻，用門戶的規(guī)矩約束住了他，則未必是好事，因此他將這些人召到一起，是要大家不要起收徒的心思。”

“等等……你說墨祖在外面見到了錢潮的手段？”

“不錯。”

“嗯……你是說墨祖在我們與那些家伙動手，保護(hù)言霜的時候就在那里看著？”

“對呀，他是外出訪友歸來，偶爾遇見了而已。”

“太不像話了，一個祖師，五靈宗的祖師，那么多的外人來五靈宗搗亂，他看見了就……就只是看見了嗎？”

湯萍雖然日常里經(jīng)常與幾個同伴說什么煉氣弟子對宗門無用的話，但是那一次則不同，那天夜里也是湯萍第一次動手殺人，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宗門拼命，雖然她在那夜并未受傷，但在歸肅那里卻失手被擒了一次，也算遇險，而且那夜里己方死得人不少，其中就有湯萍認(rèn)識的幾位，雖然湯萍一直未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總是揪著的，現(xiàn)在聽說有位大能修士路過時只看熱鬧不幫忙，心中頓時就不愿意起來。

“嘿嘿，唉，這些事情，若還要玉壺山上的祖師們操心，那要我們這些人做什么？說來你不要不服氣，我問你，你若看見兩堆螞蟻打架，你要幫誰？”

“我……我們不是螞蟻！”湯萍的臉漲得有些紅了！

“唉，在祖師們的眼里，或許你們連螞蟻都不如……實(shí)話說吧，祖師們極少過問宗門事務(wù)的，對那言霜從九亙原一路來到五靈宗的事估計(jì)他們之中也沒幾個人知道，看見你們對付那些散修們，也只是看一眼而已。整個宗門的運(yùn)作，也只在宗內(nèi)結(jié)丹修士的手中，結(jié)丹修士可以看作一個宗門的頭腦，筑基修士可以看作是宗門的手腳，而你們煉氣弟子嘛，歷來什么時候有機(jī)會能為宗門出力？這次之所以用煉氣弟子，一是因?yàn)閷Ψ绞址ǘ扇〉膽?yīng)對，二也算是你們一個難得的機(jī)會。我知道是死了人，可在修行界那一天不是這樣爭得死去活來的，就算沒有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些弟子將來就算都筑基了，放出去能保證他們都平安嗎？但是那天夜里活下來的那些弟子，我卻可以保證他們將來走的路能更遠(yuǎn)！丫頭，你不妨將這些仍看作是修行罷，修行嘛，就是一道一道的坎兒，那天晚上你們只不過是過了自己修行路上的一道坎兒罷了。那些祖師修行的年月，經(jīng)歷的事情……早就心如枯井，只有遇到涉及宗門危亡的大事，他們才會出來應(yīng)對，你指望一個元嬰祖師出手對付一群煉氣的家伙，豈不荒謬！哼，別說元嬰祖師們，你去找?guī)讉€筑基的小子問一問，看他們愿不愿意出手對付煉氣的散修？”

“可……可那天晚上到底是死了很多人呢！”

湯萍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唉，每天出宗門公干的筑基弟子有多少？好多人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別說他們，就連出去的結(jié)丹修士又如何，遇到危險該隕落的也照樣隕落了，修行，就是一道一道的坎，一腳踏過去了，那就向前了一步，踏不過去……就留在原地了。”

“那……就因?yàn)榭匆娏隋X潮的手段，那墨祖就讓那些九玄的結(jié)丹前輩們都不許收錢潮為徒嗎？”

“也不盡然，打發(fā)走了那些九玄的結(jié)丹修士，那位墨祖又把我也召了過去。”

“啊！他找你說什么？”

“嗯，錢小子可是我甲選帶回來的，墨祖主要問的就是那小子的出身，靈根，還有修行等等。”

“那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呀？”

“墨祖對我倒是說了些實(shí)情，的確不假，錢潮的手段讓他多看了兩眼，也的確如他所說，與他當(dāng)年有些相似。他對錢潮如此低微的修為就能以符文布陣很感興趣，但是礙于規(guī)矩，他又不可能將其收為弟子，不過呢，似乎是這位墨祖為錢潮物色了一個師父。”

“什么！他為錢潮找了一個師父？”

“也說不上是他要將這二人召在一起然后就拜師，因?yàn)槲覐乃脑捴新牫鰜恚麨殄X潮找的那位師父，嘿嘿，根本不知道有錢潮這么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