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這小半個月張奎難得地閑了下來,不再像往常陀螺一般不停忙碌,平日裏也就搬一把椅子坐在房檐下曬曬太陽喝喝茶,除了擔心下一次自己所中之毒的解藥會不會送得不及時,日子這樣過著倒也閑逸。
至于為何日子閑散了下來,自然是因為衛承曄那小子倒霉了,連帶著霓裳閣裏一干人都消失不見,恐怕是躲在什么地方養傷去了,這樣下來他這裏自是無人打擾十分清靜了。
想到這裏張奎嘆了口氣,其實他那被掠到霓裳閣當人質的寶貝兒子張運也不見了,恐怕還是被這幫人帶走了。
不過嘛,在道義上他對這些人還是信的過的,他兒子無論此時在哪兒,總歸是安全的。
“好像是跟衛承曄這次的刺殺有關系,昨日裏剛下來的旨意,今天一早大王子烏木扶風已經帶五萬大軍西進索年河一帶了,恐怕之后還要跟大宸這邊打起來。”
在張奎身旁站著一個瘦削的年輕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他正是那個假扮如意的小徒弟進了都木將軍府的小伙計念兒,也是一直以來張奎相對比較器重的店中后輩。
聽著念兒一席話,張奎仍然閉著眼睛,但心裏已經琢磨了幾遍。突倫和大宸兩國自來不睦,前年有懷遠路罹難,蒞王和衛景林父子身死的國仇家恨,兩國之間必有一戰。
這兩年來,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看,究竟這場戰事會在什么時間發起,可以說衛承曄這次潛藏行蹤在突倫,陡然發狠入宮行刺將烏木南江重傷便是一個重大契機,開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雖然說,依照張奎心裏的某種直覺來看,衛承曄的這次行刺多多少少有些魯莽,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簡直不像是那個假裝山賊夜裏行兇逼供,第二天又用毒藥逼迫他說出秘密的少年人。畢竟在他眼裏,衛承曄此人聰慧又識時務,如果能借刀殺人,絕不會自己動手費心,一個人仗劍闖宮行刺皇帝的事兒,還真不是他能干出來的。
張奎睜開眼揉了揉額頭,將心裏的這點疑惑壓下去,又將註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讓大王子帶兵去索年河與大宸對戰,二王子可愿意嗎?”張奎問道。
這個問題很重要,人人皆知扶風、扶雷兩兄弟不睦已久,父親烏木南江派大王子扶風作為與大宸對戰的統帥,一旦他立下戰功,征服大宸揚威揚名的機會就是扶風的,往后扶風的名聲再度上了個臺階,在朝廷中的人望就非是平日可比了,扶雷會坐視這樣的事情出現?
念兒想不到這一重,聽到問題之想了想便道:
“二王子那邊一直沒什么動靜,還是在忙東余國那邊來往的烏香的事。”他眨眨眼,又想到之前三王子扶影的岳家都木家在成親前夜滅門的事,又加了一句。
“想必還是因為都木家滅門一事,烏木南江還生著氣,所以對于大王子領兵這件事,二王子恐怕也不敢在氣頭上多提什么。”
張奎點點頭,“恐怕也只能作此解釋了。”
轉念又笑了出來,“扶風王子往西,扶雷王子往東,皇城之中只剩下一個傷重臥床的烏木南江,這么看來,搜索追查衛承曄的重任只能落在三王子扶影的身上了?”
“老爺英明”,念兒打躬作揖,“方才我從街上回來,看見到處都是搜查的官兵,挨家挨戶雞飛狗跳的,扶影王子是純孝之人,看來對刺客是恨之入骨,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來。”
張奎哼哼兩聲大不以為然,接過念兒捧過來的一杯熱茶呷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
“你也是個沒腦子的?你不看看那古往今來老子當了皇帝的,哪個當了儲君的還是孝子?烏木扶影他這大動靜搜查是做給人看的,不是真的為了追查刺客。”
…………
阿嚏。
烏木扶影打了個噴嚏,他此時正在回眸樓,一手拄著頭撐起半邊身子靠在貴妃榻上半闔著眼,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指尖合著聽到的曲子輕輕敲擊節奏,玩味的目光在古琴后面的素衣美人身上流連。
一首《喜登科》彈完,云朔月玉面微紅站起身,向著扶影盈盈一拜,“公子見笑了,這是漢家兒郎們考中之后慶賀的小曲兒,沒什么特別的味道,只是錦上添花湊喜氣的。”
“藕荷不必自謙,這曲子我很喜歡。”扶影擺擺手,拉著云朔月在身旁坐下,手指勾了勾她粉白下巴。
“藕荷是我的紅顏知己,知道今日我人逢喜事,因此為我錦上添花。”
云朔月假作嬌羞輕輕推開他,起身拿了件披風蓋在他身上,一臉關切道:
“公子別著了涼才好,方才藕荷聽到公子打了噴嚏。”
又轉身走到門邊,將木門打開一條縫向外吩咐,“去瞧瞧廚房裏飯菜好了么?給公子的湯要小火細細煮,熬得濃濃的才好。”
外間廊下此時正好有一個濃眉黑臉的伙計候著,聞言點了點頭噔噔噔跑了,藕荷目光一亮,多看了那伙計兩眼,見他脊背筆直提拔,身姿修長,油膩膩的跑堂衣裳穿在身上空蕩蕩的,跑起來竟也有些翩然之態。
自己在心裏嘲笑自己一番,還真是中了魔怔了,都易容成那樣,恐怕親爹娘都未必能認出來,自己竟還能看出翩然之態來。
這是目前僅限于幾人知道的秘密,承曄行刺之后受了傷,被如意和阿諾救出,祖雍帶護衛將他們接過來藏在回眸樓住著,云朔月擅長易容偽裝,替他們裝扮成樓中打雜的,小半個月來竟無人察覺出異常來。
承曄到小廚房瞥了一眼,又慢吞吞往樓上去,恰好對上祖雍陪著一名中年人正熱絡地說著什么,轉身進了云朔月隔壁的一間雅房,承曄挑挑眉站住腳,垂首侍立在房外。
見什么人非要在明知烏木扶影在隔壁的情況下特地進來這裏談呢,想起方才祖雍似是偶然的一瞥,他更是知道姐夫要搞些什么名堂了。
不過……承曄摸了摸下頜,方才的中年人好像有些眼熟,是跟著司隸牛在天地酒坊的人吧?應該是在哪次和司隸牛談天時站在旁邊的,所以自己有些印象。
他低眉順目跟著二人進了房,放好熏爐,又熟稔地打開風爐撬茶餅,碾磨……祖雍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接過他手裏還在杵的茶末自己動手繼續做,一面向他道,“去叫廚房裏做幾樣精細的小菜,拿些酒來。”
承曄低頭應是退出房門,快要掩上門的時候聽到祖雍壓低了聲音道:
“這批烏香從喬掌柜這裏買,價格上能低這么多……”
呵……
關門的承曄勾了勾唇角,捧著裝酒的托盤進了云朔月的房內,垂目恭謹為二人斟酒。
云朔月見是他,便抬眉問道:“方才讓你去小廚房問,給公子的湯可做好了?”
承曄聞言似是有些敬畏,縮起肩膀埋下頭,聲音沙啞:
“方才問過了,掌柜的讓先緊著天地酒坊的貴客用了,說是……這邊藕荷姑娘要用的重新做就是了。”
說完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似是知道自己說了得罪人的話,生怕被客人遷怒。
一抹陰鷙之色很快從烏木扶影面上閃過,繼而又回到一貫的云淡風輕。云朔月卻陡然站了起來,這個反應不是原先預定的答案,看來承曄是要在烏木扶影面前刻意做些什么,自己當然要接著他的話往下繼續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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