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王冬海抬起他那依然迷人的眸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我累了,進來陪陪我。”
林雁子的心裏一顫。“又來了。我受夠了。”她小聲反抗著,站在那裏沒動。海少楞了一下,倏爾,眸子裏又閃出冰冷的光。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進了臥室……
等她睜開眼時,已經(jīng)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她被他折騰得渾身酸痛,一動也不想動。她身邊放著一張支票,是王冬海簽過字的,上面有一筆可觀的數(shù)字。
“海少走了。他說你可以呆到明天再離開。”是小保姆花兒在跟她說話,“他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他讓你回自己老家去,做點兒別的吧。”
林雁子聽了花兒的話,立刻掙扎著坐了起來,她一刻也不想多留在這兒了。當(dāng)初是因為父親,她唯一的親人需要治病她才出來掙錢的。可是現(xiàn)在父親的病已經(jīng)確診了,多少錢也治不好了。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家,再陪著時日不多的父親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
想到這裏,她的身上增加了不少的力氣。她讓花兒幫著收拾了東西,趁著夜色就出門了。
她走在街上用力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盡管外面的風(fēng)冷得刺骨,她仍然盡情地享受著。
可是,還沒等她從興奮的狀態(tài)裏走出來,一輛飛馳而過的面包車在冰面上發(fā)生了側(cè)滑,把她迎面撞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王冬海和俊哥在醫(yī)院的太平間裏看到了已經(jīng)冰冷的林雁子。是交警通知的他,她的手機裏只有兩個電話,父親和王冬海……
王冬海的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醫(yī)院,回到一百號的臥室裏號啕大哭了一場,他并不愛她,那是深深的自責(zé)。
他本來也不是個冷唳暴虐的人,完全是因為跟鄭曉心賭氣,才把另一個不相干的人扯了進來。如果他昨天不放她走,或者多留她一天,或者沒把她帶到家裏來,又或者她根本就沒碰見他……
他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給自己找著各種開脫的理由,讓自己的心裏能夠舒服一點兒……
凌晨。就在李俊的會館準(zhǔn)備打烊時,一伙兒人來到了這裏。什么話都不說,剛剛裝修完沒幾天的會館又被砸了……
那領(lǐng)頭兒的臨走時揍了他一拳,這一拳雖然要不了他的命,可也足夠他養(yǎng)一陣子了。俊哥躺在一片狼藉中間,欲哭無淚。他知道,普通的小混混是不敢來砸會館的,因為會館裏常出入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他究竟得罪了誰了?
鄭曉心很討厭李俊這種人,可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所以就請表哥幫了忙,讓他多出點兒血少作點兒孽吧。
王冬海好幾天沒來找鄭曉心了。她也知道他的心裏還在自責(zé)。她更知道他的內(nèi)心其實很柔弱。“一百號”裏的花兒剛給她打過電話,告訴她海少白天又喝醉了,他已經(jīng)四天沒出門了。曉心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作為女人,鄭曉心很可憐林雁子。可也正因為自己是女人,她也很討厭林雁子。聽說她遭遇了車禍,鄭曉心的心裏也有一陣難過。她是個醫(yī)生,她不想看見生命的消逝。不過知道王冬海的樣子她又有些懊惱。他說過不愛她,可是為什么還要這樣。
她拿起電話給他留了言:寶寶們想爸爸了。
第二天下午,王冬海坐在了鄭曉心的身邊。盡管他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可還是掩飾不了臉上的憔悴。他坐在曉心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你這個時間過來,不用上班呀?”曉心有點兒不忍心了,語氣有了一些溫度。
“曉心,”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我確實不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也許你不跟我結(jié)婚是對的,我傷害了很多人。”
他的眼圈兒又紅了,“把孩子生下來,好好地養(yǎng)大吧。”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眼睛裏的淚水,“我會努力盡一份父親的責(zé)任,求你別拒絕我。”
鄭曉心的心裏也顫動了。她曾經(jīng)在三個月前發(fā)誓,要讓這個男人在以后的日子裏生不如死。可是這才剛剛開始,才短短幾十天的時間,當(dāng)她真的看到他開始痛苦的時候,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心疼他。
“恨他是因為你還愛著他。”這句曾經(jīng)被鄭曉心不屑一顧,稱之為狗屁的話,如今就在她的心裏反覆地出現(xiàn)著,“我還是愛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王冬海離開了。他還是有空就會來看她,不過他仿佛是一個瞬間就長大了的孩子,不會再嬉皮笑臉的黏著她了。除了孩子偶爾還會跟她聊一些工作,或者家裏生意上的事兒,這反到讓鄭曉心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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