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睿當然說的是真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心思，秋水寒呆多待在這裏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這幾日不要忘記練功。”李靖睿提醒秋水寒。
秋水寒看著李靖睿臉上的笑容一圈圈擴大，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耀眼的光芒。
“師父，真想這樣每天與你睡在一起。”
少年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有一股淡淡竹香清冽的香味，讓人無比沈迷，秋水寒真的發現越來越喜歡李靖睿了，初見始于顏值，現在她被他深深吸引。
李靖睿側過臉看著秋水寒，少女小臉上全是笑容，一雙眼睛閃著亮光，眉眼彎彎，李靖睿心不由緊動了一下。他默默地把視線收回，回頭，視線盯著上方。
“本皇子要走了，註意安全。記得不要惹惱他。”
他是指皇上。
秋水寒舍不得李靖睿就這樣走了，伸手就去抱他的胳膊，少年身形一動，衣決翻飛，少年衣角從手中滑走，秋水寒心裏一陣悵然若失，又忍不住啞然失笑。
喜歡他沒錯。
他也喜歡她也沒錯。
若不然他也不會冒著這大的風險來一趟，外面至少有兩處監視的人。
這是直覺，經歷生死危險鍛煉出來的直覺，她的感官一向敏銳異于常人。
這一夜，無話。
第二日秋水寒醒來，伸伸胳膊伸伸腿，再無那種酸軟無力的感覺，一切恢覆正常，她調息了一下內力，欣喜發現，她體內的內力好像增強了不少。
這一發現讓秋水寒心情頗好，從床上一躍而起。
“香草！”秋水寒叫了一聲。
香草從門外推門而入，后面跟著那個宮女香草，香草一臉的郁悶。
“秋小姐，請洗漱。”宮女香草笑瞇瞇地看著秋水寒，秋水寒眼皮子跳了跳，揮揮手，“這裏有她一個人就行了，本小姐餓了，給本小姐傳膳。”
“回秋小姐話，剛才皇上派人傳話過來，請小姐去御書房陪皇上用早膳。”
“……”
秋水寒眉頭微挑，好心情頓時飄的無影無蹤。
這個皇上怎么這么討厭呢？
“知道了。”秋水寒淡淡地說了一聲，洗漱，宮女香草找來一件白色繡花長裙捧到秋水寒面前。
“秋小姐，皇上命令您穿這件裙子。”
秋水寒的視線落在那件裙子上，感覺眼熟，忽地眸子微冷，這不是畫中那件梅憶雪身上穿的那件衣裙么？寬大的流云袖，袖口用金線勾出幾朵精致梅花，衣服下擺同樣是用金線勾出的梅花。
“小姐換上吧，這是皇上命繡娘們連夜縫制的。”
秋水寒抿了抿唇，視線落在宮女香草上。
“能不穿嗎？”
“不能。”宮女香草搖頭。
秋水寒看了一眼宮女，示意香草把衣服取過來。
“秋水姐，請奴婢為您梳發。”那宮女香草低聲說道。
秋水寒聞言終于忍不住笑了，“你打算把本小姐打扮成什么樣子？”
宮女香草垂眸沈默不語。
“倘若本小姐說不呢？”
“請秋小姐不要為難奴婢，這是皇上的命令。”
秋水寒咬了咬嘴唇，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百姓的確沒有什么資格與皇上斗，除了遵從別無他法。乖巧順從換上備好的衣裙，又乖乖地任由宮女在頭上折騰。
那宮女香草的手很巧，片刻功夫以后，秋水寒一頭墨發梳成了畫中梅憶雪所留的發髻，兩側發絲散下，腦后的長發披下，眉間用畫筆勾勒出一朵梅花，打上胭脂，上了唇色，秋水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一瞬間她幾乎認出來了。
這是她嗎？
活脫脫一個幼年版的梅憶雪啊！
漂亮的那樣驚心動魄那么意外。
“小姐真漂亮！”宮女香草由衷地讚了一句。
“本小姐也覺得很漂亮。”秋水寒讚同，同時又有些反感這束裝扮。她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不屑去當任何人的替代品。
“小姐可以走了，皇上的人還等在外面呢！”宮女香草說道。
秋水寒所有的情緒收起來，緩緩起身，提著裙擺向外走去。
“小姐！”身后傳來香草擔心的聲音。
秋水寒回頭看了一眼香草，“在這裏等本小姐。”
香草還想說什么，最后卻是什么也沒有說，微微點頭，眼睜睜地看著秋水寒跟著宮女香草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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