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肘擊過去：“滾！”
白玉堂笑開，合著被子把他整個人抱住。展昭打個哈欠又閉上眼睛，突然說了一句：“忘記在哪本小說裏看到過了，古人結拜兄弟就會劃傷手臂內側滴血為盟。據說這個位置的疤痕永遠不消失。”他歪頭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是哪本書，搖搖頭放棄回憶。
“拜兄弟？”白玉堂把臉整個埋在被子裏，帶著笑的聲音傳出來，“我又不和你拜兄弟，我和你拜天地還差不多。”
自從昨天開始白玉堂說話就完全口無遮攔，展昭還沒能適應這一點。他嘗試把白玉堂從身上推開：“重死了！下去！”
白玉堂索性自己也鉆進被子。展昭怕碰了他手臂傷口，動作幅度沒法太大，力量也有限，不但沒成功，反而被白玉堂箍住雙臂整個抱在了懷裏，緊接著就被吻上。白玉堂用牙齒咬住展昭下唇輕輕磨蹭，帶起一陣很輕微的刺痛，接著松開口，開始加深這一吻。展昭被他壓在下面，很快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忍不住扭動了幾下，屈起膝蓋想要把白玉堂推開一點。
“貓兒你別動。”白玉堂含含糊糊地命令，聲音帶著些古怪。展昭不理會，繼續嘗試把他推開。白玉堂用沒受傷的右臂撐起一點身體，表情突然變得僵硬尷尬，緊接著罵了一句粗話，掀開被子跳下床直接沖進了浴室，裏面迅速傳出水聲。
這瘋子去洗澡了？傷處還沒裹保鮮膜呢！展昭急忙過去敲門：“白玉堂！你在干什么！出來！”
等了半分鐘沒有人應答，這人又在鬧什么別扭！展昭有些惱火，敲得更大聲：“傷口不能沾水！你快開門我幫你用保鮮膜纏上！聽到沒！”
這下裏面終于傳來白玉堂咬牙切齒的聲音：“展小貓！你給我閉嘴！剛才讓你別動為什么不聽！”
展昭完全摸不著頭腦，在門口楞了一會兒，隨即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靠！竟然是這樣！他一時間扭頭走開也不是，繼續敲門更不是，手舉在空中僵住，臉都漲紅了。白玉堂！你這個……他過了一會兒才勉強說出來一句：“你小心傷口別弄濕了……”
話音沒落門從裏面一下子打開，白玉堂頭上滴著水，咬著嘴唇有幾分狼狽地看著他。
還好，展昭松口氣，只是把頭發沖濕了，沒脫衣服。他伸手摸摸白玉堂還在淌水的臉頰，滿意地點點頭，總算沒再用冷水。
白玉堂微微赧然別過臉去，耳根有點紅，悶悶地說：“你別碰我。”
展昭有些尷尬，又有些想笑，用點力氣扳過他臉和他對視。浴室的那點水蒸氣迅速散開，全氤氳在白玉堂眼裏，看著展昭的時候就帶了一些迷蒙，在薄薄水霧裏跳著兩簇小小火苗。屋裏很暗，浴室的光是亮橘色，背對燈光站著的白玉堂眼尾略略泛出一點點紅色，再染到臉頰上一部分，嘴唇已經被咬出齒痕。展昭屏住了呼吸，然后把手放下想轉身走開。被白玉堂一把握住手腕。
真要命！白玉堂幾乎想罵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點欲望又騰地燒起來。展昭迎著浴室裏的光站著，披著身后一屋子沈沈暮色，暖融融橘色光映在一雙澄澈眼裏，再灑出來一點在臉上，好看到幾乎失真。溫暖指腹撫在顴骨位置，略略一用力就燃起一把火。
臭貓你故意的？我明明都轉開臉了，干嘛還讓我看著你！點了火就收手要走開？白玉堂握住他手腕剛想把人扯過來，殘存的理智又讓他放了手。
“媽的，還是冷水好用！”他咒罵著又想去開水龍頭，這次換他的手腕被展昭握住：“別沖冷水！”
白玉堂壓著火扭過頭來：“你能不能別管我！”
展昭用力扯住他，這人是不是瘋子！病還沒好！他在心裏暗暗抱怨白錦堂，你這些年是怎么把弟弟寵成這么任性的？！現在你讓我拿他怎么辦？！
大概覺得自己剛才態度有問題，白玉堂稍稍耐下性子，低聲對展昭說：“放開，我沖沖冷水就好。”再咬一下嘴唇，他艱難解釋：“不行。我怕會傷了你。你讓我冷靜一下就好。”
“你……”展昭看著他，白玉堂死死蹙著眉，嘴唇咬得都發白了，眼睛裏全是克制隱忍，展昭從來沒見過的神情。要了命了！白玉堂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了！展昭轉開視線用了最大的勇氣才能開口：“你別沖冷水，你難道沒試過……”不行說不下去了，這輩子從來沒這么難堪過，展昭把視線移向自己正牢牢握住白玉堂小臂的手，臉已經燒了起來。
白玉堂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再開口時聲音低啞：“沒試過……”
展昭轉回目光有點懷疑地望著他，白玉堂回手摸索著將浴室燈關掉，兩個人瞬間落入昏暗。展昭看他放棄了冷水，手上松了點力氣，被白玉堂順勢拉開將手握住，然后按上自己：“你的手，我當然沒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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