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撥了他的手機號碼,但是現(xiàn)在才覺得,如果告訴他真相,他會更急。想干脆掛掉又不甘心,只好一直沈默。展昭遲疑地又餵了兩聲就不再說話,兩個人聽著電話另一端彼此小心翼翼的呼吸,然后展昭小聲叫:“玉堂。”
白玉堂忽然害怕展昭會問他什么,于是慌忙掛斷。停頓了一下重新拿起話筒撥了另外一個號碼,對方接聽后他簡單說了一句:“一小時后到宿舍樓下等我,記得帶上你的錢包和身份證。”
還是有些堵車,他到達的比預(yù)計晚了十分鐘,顏查散正站在宿舍樓下等他。看到車子開過來迅速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把錢包扔在白玉堂身上:“凍死我了!怎么了?你要錢包和身份證干嘛?”
白玉堂緊接著發(fā)動車子開走:“帶你開房去!”
顏查散失笑:“擦!你是要老子包養(yǎng)你么?沒事帶我去開房,還得我?guī)襄X包?”說到這裏突然覺得白玉堂情緒不對,“怎么回事?你和展昭吵架了?”
“我和白錦堂攤牌了。”白玉堂扶著方向盤拐了一個彎,平靜地說。
“然后呢?”顏查散楞楞地問。
白玉堂過了很久才開口:“然后他就拎著箱子出門了,說明天一早要去開會。我說哥你別走,他還是走了。我后來想去醫(yī)院找他,出門的時候什么都忘記帶。他辦公室亮著燈,我,沒上去。”
顏查散陷入久久沈默,直到白玉堂將車子停在一家酒店的停車場裏拔下車鑰匙,他才笑了笑:“沒事兒!不就是今天無家可歸么!爺請你開房!”說完抓起錢包打開車門:“不光開房!爺今天還可以請你喝酒!”
空姐走過來輕輕把一杯咖啡放在白錦堂身前的小桌板上,假寐中的白錦堂睜開眼睛輕聲說謝謝。空姐略略猶豫一下問:“先生你臉色不好,需要幫助么?”
白錦堂微笑著搖頭。身邊的趙禎主任也關(guān)切地看看他:“錦堂你不舒服?”
白錦堂擺擺手:“沒什么,這幾天每天兩三臺手術(shù),有點累而已。”
趙禎松了口氣:“這次出來開會,你也休息幾天。”
全國的骨科系統(tǒng)年會,今年剛好安排在b市。趙禎作為科主任自然要參加,帶白錦堂,一是因為他是最得力的助手,二是因為會議中有兩天的自由活動時間,趙禎知道白錦堂的女朋友家在b市,剛好是個機會讓兩人見面。其實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白錦堂最近太忙,又因為要躲白玉堂,幾乎一周沒睡在家裏,都沒來得及提前告訴他這件事。
趙禎是真心喜歡白錦堂,小聲說:“今天報道,下午沒什么事,你要是晚上不高興陪那幫老專家喝酒應(yīng)酬,就去找女朋友好了。你也三十一歲了,老這樣兩地分居不是辦法,以后怎么辦?什么時候結(jié)婚?”
白錦堂終于露出幾天來第一個由衷笑臉:“她已經(jīng)在辦辭職手續(xù)了,春節(jié)后就來k市。”
本來他還在猶豫楚蕓會不會愿意,畢竟她也是獨生女,而且在b市還有更好進修機會,但是楚蕓笑著告訴他:“這件事我已經(jīng)想了好幾年,只怕我辭職了去k市,你不要我。”
白錦堂很想現(xiàn)在就見到楚蕓,一分鐘也不耽誤。他望著舷窗外一團團云彩發(fā)了一會兒呆,回過神來的時候,趙禎嘆著氣說:“錦堂啊,你說,現(xiàn)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我前幾天發(fā)現(xiàn)女兒電腦上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說和電影。說了她幾句,她還發(fā)火了。你說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好好學習準備高考,一天到晚看那些東西,這算怎么回事?以后怎么辦?!”
白錦堂睜大眼睛,大腦昏沈轉(zhuǎn)速明顯減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趙禎絮絮叨叨的抱怨裏弄清楚了狀況。
趙禎有個女兒,十七歲,上高三。被爸媽發(fā)現(xiàn)電腦裏存的同性小說電影,還理直氣壯,甚至教訓了父母一番,理論是愛情面前人人平等,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太狹隘所以這世界才不夠美好。趙禎覺得她強詞奪理,偏偏又爭辯不過,這幾天正在發(fā)愁。
白錦堂不知道能說什么,趙禎最后的總結(jié)就是——現(xiàn)在的孩子太難管教!都是我們把她慣壞了!你看你家弟弟多好,從小到大什么都優(yōu)秀,一點不要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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