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時間是多久,幾天,幾個月,還是幾年?”秋露白點了杯焦糖瑪奇朵,還在往咖啡杯裏不停加糖,“他要是讓你等一輩子,你也等嗎?”
白玊笑了笑,無意識地掰弄著手機的保護殼。沈下心來思考須臾過后,她發覺自己要比想象中的平靜許多。她告訴秋露白,“他是個果決的人,不會讓我等很久。更何況我不是說過嗎?跟他在一起是我自己做的選擇,無論結局走到哪兒,我都認,不后悔。”
其實她心中仍然懷著深重的不確信——不確信過去是否會重演,不確信當下是否會崩裂。但她會接受,會尊重許向弋的決定。她不是十七歲那個易碎的宋泠,她是被重塑過的二十四歲的白玊。
秋露白端起杯子喝一口,成功被自己的杰作齁到,皺起臉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冰水,“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支持你,”她將手肘支在桌上,撐著腦袋歪頭看著白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聲一般,“畢竟我也不是十七歲的我了。”
白玊拿起被擱置一邊的攪拌匙,想抓點什么把玩,可放進咖啡杯裏才察覺裏面已經空了。一旁已經扣在桌面的手機過于擾亂心緒,即使她努力地不去想,也無法控制自己不時地朝那個地方瞥。
秋露白當機立斷地搶走她的手機,放進自己包裏,換了一副常出現在乙女游戲裏的霸道總裁聲線沖她道:“女人,你可是在跟我約會呢,怎么能一直想別的男人呢?手機沒收一天,今晚你住我家。”
白玊忍俊不禁,應了聲好。
溪口市近年來發展迅速,老城區被拆掉大半,新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近郊還修建了動物園和影視城,招攬游客前來觀光。秋露白開車帶著七年沒回來的白玊兜了一圈風,將她不再熟悉的溪口逛了個遍。
秋露白看得出來,一路上白玊興味索然,只是在配合自己強顏歡笑。她也不苛求白玊多么投入,早早把她帶回家,點了大份的炸雞桶和可樂,打開一部賀歲檔電影。
炸雞送到時還熱騰騰的,抓起來仍然燙手。扯開翅根與翅中,油汪汪的汁水從肉柳中滋滋地滲出來,噴香無比。白玊戴著一次性手套啃雞翅,炸得酥脆的外殼連同雞皮一起咀嚼入口,再灌上一大口可樂,十分罪惡但倍感慰藉。
賀歲檔電影進入尾聲,炸雞桶下只留下了幾顆面衣的脆殼。屏幕中的所有人都在歡聲笑語中振臂高呼,而主角卻默默背過身去捂住面龐。他在令其他所有人都滿意的結局中失去了一切,鏡頭緩緩拉遠,直到再也看不清那個佝僂的背影。
秋露白罵罵咧咧地捶桌,說這部電影欺騙消費者的感情,打著喜劇的旗號販賣以悲劇結尾的故事。
白玊吸兩下鼻子,說完滿它有時候不一定非得是個圓。
被收在包裏一天的手機此刻終于有了來電。秋露白搶先掃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猶豫幾秒遞給白玊,“那小孩給你打電話了,你接不接?”
白玊點頭,長舒一口氣,“給我吧,我去書房打電話,可以嗎?”
她捏著持續響鈴的手機匆匆步入書房,按下接聽。書房沒有開燈,手機屏幕是唯一的光源。她后背靠墻慢慢地滑坐下來,抱住膝蓋說了聲“餵”。
聽筒另一頭的人沒有立即反應過來,停頓了幾秒才試探性地確認她是否在聽:“白玊?”
“是我。”書房裏的信號不是太穩定,白玊聽不出他的情緒,不免忐忑。
“你在哪?”
“我在秋露白家,今天沒回江城。”
那邊響起衣物窸窣聲,或許是信號原因,使得他的話聽上去斷斷續續,“我來找你。”
“你……有話想當面跟我說嗎?”
“嗯。”
白玊報了小區的名字,說他們可以在小區外的便利店裏見面。
“好,等我十五分鐘。”許向弋似乎邊換衣服邊打的電話,抓了鑰匙,跟媽媽打了聲招呼便出門。
白玊摳著手機軟殼給出聲孔留的空隙,在他即將掛掉電話之前,鼓起勇氣告訴他:“許向弋,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接受。所以……你也不必要有太多顧慮。”
“那你呢?”許向弋反問,話語之間夾雜著電流雜音,“拋開我的決定不說,你自己的意愿是什么?我是說——”
通話突然中斷在他未完的問題中,白玊望了眼手機右上角消失的信號格,想要走去窗口再撥號給他。但剛起身,她猶豫了。
確定要這么快知曉答案嗎?
白玊打開書房的門,跟秋露白說自己要換身衣服下樓。
秋露白按住她的肩膀,“給他發消息,讓他上樓說。不然他要是欺負你,我可能沒辦法馬上沖下樓揍他。”
白玊臉上的凝重松弛一些,“他不會欺負我的,你別擔心。”
秋露白堅持,“讓他上樓吧,我也有幾句話跟他說。”
***
許向弋到得比預期更早。秋露白從貓眼中往外望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只與人差不多大的毛絨玩具熊。她嚇了一跳,摸不清這人的想法,門鈴響了第二遍,她才看到熊腦袋后面露出的許向弋。
秋露白開門讓他進來,“她在書房等你,那個……小朋友,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說。”
許向弋箍著熊脖子換鞋,聞言抬頭,“學姐你說。”
“她把事情都跟你交代了吧。她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我們分別了七年。分開之前她過得并不好,班裏所有人都在孤立她。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我真的很糟糕,因為一個其實根本與她無關的錯誤站在道德高點評判她。如果不是因為半葉舟的項目與她重逢,我想我大概永遠不會回過頭來反思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
秋露白側身給他和熊仔玩具讓開一條道,“我知道你是當年那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之一,你有資格審判,但請你不要忘記,她也因此受到過很大的傷害。”
許向弋點頭,“我不是十三歲的小孩了,學姐。”
秋露白不再多言,指了指書房的門。
許向弋抱著熊敲敲門,在得到應允后推門而入。房間沒有開燈,走廊的燈光隨著門的縫隙拓寬,打亮白玊臉龐的一角。她像個穴居的夜行生物,縮在書桌前的電競椅上,顯得格外嬌小。
“開燈嗎?”許向弋問。
白玊當即的反應是搖頭,可想了想不太合適,便說好。
許向弋在墻頭摸索一陣,打開燈。
白玊長時間浸泡在黑暗中的瞳孔仍然畏光,拿手擋在眼前,適應了好一陣,才從一陣曝光過度的黑影中看清了許向弋。他抱著一只很大的熊仔玩具,她想起來,大概是汪皓口中“花了幾年壓歲錢”買下的那一只。
許向弋走近她,將熊放在椅子腳邊,握著電競椅的扶手將她轉向自己。他在她面前慢慢地蹲下身,“白玊,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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