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弗雷不在，顯然圣芒戈需要她，這裏只剩下一個年輕的實習(xí)治療師。

看到他們，她的眼睛就睜大了。是因為他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嗎？哈利忍住厭惡的嘆息，感謝她至少有努力克制自己。

她看向湯姆和小天狼星，然后無緣無故地后退了一步。哈利扭頭，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表情簡直像要殺了她，他的教父也是。

“我，呃，讓他躺到床上去。”實習(xí)生說，“我是學(xué)徒菲雅，他遇到什么問題了？”

“缺乏有經(jīng)驗的治療者的問題。”湯姆冷酷地說，“叫你的上級來。”

“他們都在圣芒戈——”她開口，湯姆的魔杖立刻伸到了她的下巴底下，小天狼星把哈利抓得更緊了。

“你可能沒聽見我的話？”湯姆威脅，“叫你的上級來，我要見到有經(jīng)驗的治療師，不然你就去醫(yī)院加入傷患的隊伍深入學(xué)習(xí)醫(yī)療系統(tǒng)的運作。”

“我，你不能威脅我，我，我快有證書了，求求你，我，我知道做什么——”

“哇，快有。”湯姆諷刺道，“我也快感動了，不過我一沒向你提問，二沒威脅你，如果不立刻給我找專業(yè)的治療師來，我保證你活不到拿到證書，蠢婊子。”

“湯姆——”哈利煩躁地抱怨。“別這樣，我可以等——”

“對，甜心，我確定你那些斷了的肋骨，錯位的肩膀，碎裂的手腕，三根折斷的手指，淤青，鉆心剜骨的持續(xù)影響都可以等……哦，給你補充下有趣的小知識，持續(xù)影響可以永久損害神經(jīng)，你會失去神智，這都可以等。”湯姆回答道，“但不代表會等。”

“沒有其他的治療師了！我很抱歉，但——”

“我去找。”小天狼星瞪著她，大聲說道。

哈利又被湯姆抓住了，好像他自己就站不穩(wěn)一樣。他的教父向小護士晃起了手指。

“我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布萊克家族的族長，你會吃我的律師函。”

哈利差點被氣死。

神經(jīng)病！兩個！可憐的女孩！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天狼星就走進了龐弗雷辦公室的壁爐。

湯姆的魔杖慢慢地放低了，顯然認(rèn)同了現(xiàn)在的處理，但視線仍然陰暗。輕柔的碰觸示意他躺下，哈利坐了下來，他是過于震驚，不是愿意服從指令。

菲雅看起來要哭了。

“我很抱歉，”哈利感到很古怪，“我會阻止他起訴你——他們都只是過分保護的神經(jīng)病——”

“——如果你不喜歡，”湯姆露出危險的笑容，“那就學(xué)著保護自己，但我也不會保證停止現(xiàn)在的行為。”

哈利差點被空氣噎死，或者怒火攻心燒死（現(xiàn)在拳頭捏不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在為你糟糕的計劃過度彌補，那就住手，我不會對你——”

“過度彌補？”湯姆聲音平靜地抓住了這個詞，“我為什么會過度彌補？這意味著我有該懺悔的東西。”

哈利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哦。

“對。”他安靜地說，“偉大的湯姆.裏德爾從來不會有這么人類的情感，他永遠(yuǎn)不會犯錯，他就是太完美了，一切都只是他的計劃而已。”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實習(xí)治療師，她迷戀又恐懼地看著他們，薩拉查啊。他渾身都疼，止不住顫抖。這之前他感到了安慰，但現(xiàn)在他覺得鉆心剜骨的勁上來了。他能感受到湯姆燒灼的視線。

“照張照片，你能看更久。”他煩躁地建議，這或許也是對湯姆說的。菲雅臉紅了，移開視線，說著去給他找止痛藥之類的話，然后離開了。他突然希望她留下來，湯姆還在看著他。

沒完沒了。

“哈利。”

“想走就走。”他無視對方可能要說話的意愿，“小天狼星很快就會回來，你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別。”斯萊特林繼承人堅持道。

哈利看了他一眼，竭盡所能地保證自己面無表情，或者隨意而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對方傾了過來，一只手放在他沒有錯位的肩膀上。

“我是精神變態(tài)，有的時候我覺得你理解而且接受，有的時候……我不能——”

“感到同情，對，我知道。”哈利大叫道，“相信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清楚了——”

“至于折磨你，”湯姆提高了音量，哈利沒忍住畏縮的自然反應(yīng)，“你不用問，我不后悔，我是虐待狂——我喜歡讓人痛苦！不管是心理還是激素都會讓我這么做，我不覺得羞恥，因為我沒有道德的觀念。”

哈利的血液敲打著血管壁，他移開了視線，蒼白的手指抓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註意。

“你要問我喜不喜歡……”湯姆看向他的身體，“不，我不喜歡折磨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我覺得這比你死去更好。”

“讓我痛苦會讓你困擾嗎？”哈利不是很相信。

“別搞笑了。”湯姆嘲弄道，“我困擾的是我沒得選。”

哈利笑出了聲。

“我開始覺得他們說你對我沒有好處是對的了。”

“我當(dāng)然對你沒有好處。”湯姆假笑道，“這不是我對你的魅力之一嗎？”

詭異，不安加入他的情感旋渦，但哈利無法移開視線。

“但話說回來，”湯姆的聲音更柔軟了，手滑到他的脖子后面，像是古怪的安撫，“如果我能感到愧疚，那我現(xiàn)在的感情就是……你不該遇到這種事，相信我，如果我能找到選擇，我不會那樣做……所以……對不起……我想說……我為造成的不便道歉，盡管這不能改變我做過的行為。”

“你不用指望我原諒你。”哈利立刻說道。湯姆的嘴唇彎起了小小的微笑，但在說話之前，一聲尖叫從醫(yī)療室裏傳了出來。

湯姆放下了手，緊緊地抓住他的上臂，哈利想要轉(zhuǎn)動卻被制止，差點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