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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 / 3）

徐多智嗤笑道：“就你還說別人慫？”

聞嘉朗睜圓了眼睛：“我怎么了，我是沒裴哥能打，但……”他“但”了半天，最后“但”出了個有錢。

“行，你有錢，請哥倆吃個宵夜唄，我晚飯都沒吃。”徐多智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聞嘉朗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習以為常了，一點不高興都沒有，反而又掏出自己鼓鼓囊囊的錢包。

“請就請，裴哥想吃什么？燒烤？火鍋？要不點兩個菜吧？”

“我不吃了，得回去了。”

徐多智失望地啊了一聲：“為啥啊？”

“蘇雅說水管炸了，卷毛記住今晚你要幫我看店——師傅前面掉個頭，去自來水廠宿舍。”

照著他的指示，的士在下個路口繞了一圈又從六中門口經(jīng)過，往裴也家開。

回去的時候他們又看了那群混混，那些人正邀約著要去哪兒，烏泱泱地走在大馬路。

“那好像是剛剛那個人。”

突然，聞嘉朗在某棵樹下看見了一個倚靠著的人影。可惜的是，他的話音剛落，下一秒的士就拐入了一條黑漆漆的小路。

裴也聞聲看過去的時候也只看到一片拆成破爛的工地。

他在漸行漸近的麻將館前低下了頭：“算了，應(yīng)該不認識。”

……

周擇回到家時，店裏已經(jīng)歇業(yè)了，他只好從雜草叢生的后院上到二樓。

走在木板鋪就的小路上，生怕下一腳就會踩進泥裏。

屋子裏已經(jīng)熄了燈，顯然這個房子的主人應(yīng)該在某個時刻把他派出去的任務(wù)遺忘了。好在早些時候周海洋有給他家裏的鑰匙。

在客廳就能聽到打得震天響的呼嚕聲。

周擇輕手輕腳地摸進去，把周海洋要的煙擺在了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然后又在某個角落找到自己的行李箱后，閃進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很小，雜物間臨時改造，所謂的窗戶還沒他臉大，像是怕裏面的人憋死而開的一個通風口。

衛(wèi)生間在一樓，只有他的雜物間一半大，不過窗戶大了一倍，可能是考慮到洗澡時的環(huán)境因素。

周擇脫了衣服才發(fā)現(xiàn)窗戶沒關(guān)。它的位置比較高，等他踮起腳伸手，卻忽然在窗沿看見了一片昆蟲尸體。

他僵了好一會兒。

算了算了。

不應(yīng)該對一個四十歲的單身男人的生活環(huán)境抱有希望。

周擇一邊勸慰自己一邊頂著可能被人看到自己身體的危險，在三分鐘內(nèi)解決了洗澡這件事。

回到房間后，他沒有立刻把行李收拾出來，而是任由它攤開在地上，而一堆衣服中間的縫隙裏還塞著自己剛買的那盒煙。

嗡——嗡——

似乎今天想起他的人很多，眼下又來了通電話。

周擇遠遠瞟了一眼上面的備註——陌生號碼——應(yīng)該說是歸屬地在北京城的一串陌生號碼。

他已經(jīng)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卻一點都沒有想接電話的欲望。

對方也似乎很了解他，一直不接就一直打，兩人就像在用這一通電話比拼各自的耐力。

一番隔空較量以后，先繳械的是周擇。

“餵，你好？”

非常禮貌并且挑不出錯的開場白。

“……餵，擇，怎么這么久，我還以為你不想接我的電話呢。”

對方的聲音一響起，周擇就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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