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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現(xiàn)通報語文考試作弊考生……二十號考場周擇、徐明；以上考生本場考試成績作廢。”

嚴主任的口音很有地方特色，播報的時候硬凹出字正腔圓的調(diào)調(diào)，卻又始終改不了方言的發(fā)音習(xí)慣，以至于總能令人發(fā)笑和模仿。

五樓的走廊上，周擇正靠在沒有人的墻角分神，一會兒想起馬文靜的那通電話，一會兒想起昨晚做的幾道題，思緒亂成濕答答的水草。就連廣播裏自己的名字，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吹了一會兒冷風(fēng)，心悸的感覺方才完全消失。

現(xiàn)在是大課間，教室裏的人都涌去了小賣鋪和操場、廁所等地，只剩零星幾個人的教室不免讓周擇更踏實了一點。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桌面上好好的放著自己的筆記本，低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凳子不見了。

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前面的桌子旁多了個不屬于這個考場的人。

“…嗨。”徐多智仰著頭看他，翻起手掌搖了搖。

“……”

“哦對，不好意思，凳子還你。”徐多智反應(yīng)遲鈍地把屁/股下的凳子抽出來，又悄悄和裴也耳語，“…我都忘了你倆一個考場。”

早知道剛剛調(diào)侃的時候就小點聲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聽到。

裴也回頭斜他一眼，整個人好像剛睡醒，臉上還留著兩條紅印子。

徐多智又從別人的位置上搬了張凳子，不過這次他坐到了周擇旁邊：“對了，你怎么被逮了？”

周擇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事哪件事：“……我也不知道。”他表情淡淡，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難說是不在意還是強裝鎮(zhèn)定。

徐多智咂了咂嘴，心說這學(xué)霸的水分還挺大，然后又問：“你們監(jiān)考老師是誰？”

周擇搖搖頭，他一剛來的上哪兒認識？

還是裴也在前面說了一句：“是我們上次考試那個……莫甘娜。”

一聞其名，徐多智立馬諱莫如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哦，她啊……那你們也太倒霉了。”

周擇懵了：“這是什么說法？”

徐多智興致勃勃地解釋：“趙倩和莫甘娜啊！你不覺得她倆很像嗎？老是翻白眼，知道的是在監(jiān)考，不知道還以為坐了一教室欠她錢的，瞅誰都不順眼。”說著說著他還有模有樣地學(xué)了一下。

周擇平時不玩游戲，不懂這一說法的樂趣，但仍配合的笑了笑。

大課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徐多智沒逗留太久，他是來給裴也送東西的，整一過程跟做地下買賣一樣，藏著掖著不想讓人看見，后來人走了，周擇就看見裴也抽屜裏多了個黑塑料袋。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過下一秒裴也轉(zhuǎn)身的時候，他又飛快地收回視線。對方似乎沒想到會和他對視，動作頓了頓。

“……你惹飛機了？”

“誰？”沒想到裴也這時候會和他搭話，周擇反應(yīng)慢了半拍，苦笑道，“……沒有吧。”

沒有人家怎么在你考試被抓的時候樂得跟花兒似的？

當然這話裴也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趁早換個寢室，109還有空床位。”他留了一句不知是深思熟慮的建議還是隨口一提的提醒后便轉(zhuǎn)過去了。

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回到教室，周擇沒錯過李赫飛臉上幸災(zāi)樂禍的笑。

第二場考試接踵而至。

這場監(jiān)考老師換了兩個格外慈眉善目的，整場考試兩人都老態(tài)龍鐘地坐在講臺上面聊天。

后半場考場裏甚至飛起了紙飛機，也沒能讓她們的頭抬一下。

可以說是貫徹了我不管你你也別煩我這一原則。

無視滿場的小動作，周擇覺得自己這場發(fā)揮的還行，多少疏解了一些語文零分的郁悶。

下午考試在兩點，中午周擇打算在校門口的小炒店就一下，不過進去之前他忘了六中學(xué)生吃飯的積極性之高，別說這家店，整條街都沒空桌了。

“周擇！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