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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誘敵（2 / 3）

他們幾人在此處升堂，另一邊龐少卿也在和晏清議論此事。龐為本來對這個案子不大關心，死了一個妓女而已，沒想到的是關在牢裏的犯人無緣無故就死了，這要是被那幫鎮日裏喜歡嚼人舌根抓人小辮子的御史們知道了還得了，恐怕又少不了被他們彈劾。

龐為頂著個大肚子坐在下面，接過下面的人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就擱到桌子上了。

“晏大人喝的還是去年的小龍團？當真是節儉，我這裏有今年新出的信陽毛尖，您要是要，我明日就差人給您送過來。”

上好的信陽毛尖產量不豐，多作為貢品，流露到市面上的價格極高。龐為的口氣卻挺大，陳年的小龍團都不大看得上，連贈人都是信陽毛尖。

晏清沒接話，擱下手中的筆，端坐在椅子上：“龐少卿找我是所謂何事？”

龐少卿臉上擠出一抹笑來，整張臉仿佛像一只融化的蠟燭，晏清看了一眼將視線轉開。

“今日一早，我就聽說洪大在監獄裏死了，要我看啊，多半是這個叫宋朗星的小子作怪，怎的她一提審完洪大就死了？所以我和您商量要不把這小子給革職了。”

晏清聽了這話將視線轉到龐為臉上，龐為仍在滔滔不絕，被肉擠壓的眼睛透露出虛浮的眼神來。

“那就如龐少卿所說吧。”

龐為喜笑顏開，咂摸著嘴唇，眼神裏流露出幾分輕視來。

這個晏清，說到底不過毛頭小子一個，還不是任他捏圓搓扁。

“龐少卿，與我一同走吧。”

龐為捧著大肚子，茫然的站起來，走去哪兒？

宴請負著手，站在門框處，在陽光下發絲有些發亮。“當然是去‘審問審問’這位宋評事，否則怎么將她撤職呢？”

龐為腆著笑臉，“何須審問呢？這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晏清看著廊外的陽光，說道，“凡事都得按規章制度，你我更不能例外。”

龐為站在陰影處，嘴被堵住沒有反駁，實在是沒想到這個毛頭小子拿話來堵他。

“是是是，既然您說要去，那就走吧。”

龐為跟在晏清身后，雙手捧著肚子，晏清也沒有刻意要與他同行，在這個位子太過客氣是不行的。

兩人一前一后進去，周頤原本還坐著在看好戲，看見上峰們都進來了，趕緊捉起筆埋頭作刻苦狀，用眼角眉梢偷偷打量這二人，又使勁壓制住上揚的嘴角。

宋朗星這回恐怕真的要慘了，連大理寺卿和龐少卿都驚動了。晏大人做事不茍，龐少卿又是個笑面虎，宋朗星有再高的本事也沒辦法輕易逃脫。

大理寺丞看見晏清過來從主位上下來，極有眼色的請晏清坐上去，龐為也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晏清旁邊，大理寺丞則只能坐到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