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打零工把手指頭伸進什么絞肉機？機床？
梁野看他一眼，嘴唇抿了抿，沒說話。
很快核磁的片子也送過來了，主任一看到更清晰的片子，眉頭這才松開。
尚明霄的心也隨著主任的眉頭舒展慢慢地落到心口位置。
“這骨頭不是已經恢覆的很好嘛。”
指了指片子，很明顯的看到手指頭裏有釘子。
“但他的手為什么這個顏色？”
尚明霄現在都不敢碰梁野的手了。青紫腫大，看的就疼。
“皮下出血，很正常。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再植手術不成功，擔心手指頭保不住，看來沒大問題。但是小伙子，千萬不要亂碰你的手，稍微錯位你這手指頭就廢了。皮膚發癢破了不要亂抓，你手部皮膚很糟糕了，皮膚潰爛也容易廢了。辛辛苦苦移植成功了，手指頭再因為后天因素沒有保住那就太遺憾了。給你做手術的一看就是個名醫高手啊，這手術做得多漂亮，你看著骨頭，對的多好！神經線肌腱的也都緩緩地恢覆了。挺好的。”
主任再三叮囑著。
“像今天這種戳在哪的事兒千萬別在發生，自己就要會疼自己，這手稍微保護不好，前功盡棄啊。”
梁野狠狠地瞪了一眼尚明霄。
尚明霄都沒臉和梁野對視，他差點害得梁野手指頭保不住壞死。
這問題可太嚴重了。
“但是我現在還是沒辦法手指彎曲弧度大一些，抓水杯都不行。”
梁野詢問著醫生，這是正常的嗎？
“這可不能著急。前期手術很成功，后期就要靠自己養著。斷指再接手術在怎么成功，這手啊也不如以前，就不要強迫自己過度鍛煉，尤其在休養期，強行鍛煉容易出事，在醫生的建議下適當地動一動就可以。手指頭裏還有釘子呢，怎么能和正常人一樣啊。再說了，斷指再接能接上能成活，能保住手指頭這就很不錯了，其他的慢慢恢覆，千萬別著急啊！”
醫生這話說的很明白，別做夢和正常手指一樣了，現在這斷指再接后在外觀上沒什么影響，簡單的雙手活可以做，什么穿針引線就算了吧。
梁野追著問主任，眼裏都是希望。
“那我的食指能恢覆到正常彎曲嗎？”
主任笑笑避重就輕地回答。
“你恢覆得這就很好了。千萬別著急！”
梁野聽懂了，不可能的！是他不死心，一再追問，認為會有奇跡發生。可現實就是現實。
“好好養著，定期覆查，吃著藥啊！”
雖然只是輕微的碰撞，在普通人身上不怎么疼，在斷指再接的患者身上那就能疼死，十指連心。再不註意還要碰到戳到那，這斷指再接的手術都有可能白做。
留在觀察室吊完兩瓶水，主任進來詢問了三四次，確定梁野不疼了，手指沒有惡化繼續腫大，這才讓他們回家去。
尚明霄很抱歉，他真的不知道梁野的手指頭這么嚴重。一直以為是簡單的骨折而已。
不該那么拉扯他，不該碰到他的手，人在氣頭上就做過分的事情。傷害了梁野尚明霄很自責。
梁野回去也沒理他，手重新包扎好了，愛說愛笑的人側著頭看著車窗外一臉平靜，眼神裏似乎有很多的悲傷。
“抱歉，梁野，我對不起你，我……”
尚明霄低聲道歉。
梁野有些不耐煩，左手一抬制止了尚明霄。
“現在我不想搭理你，你給我閉嘴！”
尚明霄動動嘴還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選擇閉嘴。
本身是他不對，就算不知道梁野的手是斷指再接，那也知道他的右手有傷啊，他還那么大力氣的連拉在拽。
這感情有時候真的讓人失去理智。
回到家裏，梁野回房間甩上門。
“我幫你洗頭吧？”
尚明霄追到門口，敲著房門希望能替梁野做點什么減少愧疚感。
“滾！”
這下輪到梁野說滾了。
梁野拿著手機叼著煙進了洗手間。
“王司令，這次我很鄭重的告訴你，我不干了。”
平時梁野沒大沒小，王老頭這么喊，一旦認真，那就是真的認真了。
“怎么了？你們倆又吵起來了？”
“我受傷的手差點讓他扯掉了。王司令，不是我故意不完成任務，是我真的無能為力。你答應了我這就走。你不答應我也走，我不想看到他了。別說什么不許我參加的事兒，我有錢，我哥給我準備很多創業資金，我拿這筆錢自己購買軍火創建一支隊伍都可以。我會雇請傭兵去報仇雪恨的。不麻煩王司令左右周旋了！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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