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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梟按揉著僵硬的手掌, 心中的苦澀不可言說。
他瞳孔顫動,一個勁說不會有事的,又問易鳴鳶:“是不是在城門口的時候傷著了, 我看看。”
左手臂正是易鳴鳶當初被厄蒙脫一箭刮掉血肉的位置, 她用能動的右手試著掰了一下左手手指, 又順著手臂往上感受著, 目前只有左手指尖發麻,上方尚且沒事。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 城門上她被護得嚴嚴實實的, 一點受傷的可能性都沒有, “先別聲張,我不想讓靛頦她們擔心。”
靛頦要是知道她身上的毒性再一步惡化,恐怕又要掉眼淚了,黎妍就更不用說了, 她性子急, 又說一不二, 下毒之事本就與她有關, 不敢想象她聽聞以后會做出怎樣的事情出來。
“我們找巫醫看看。”程梟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 飛步跑到巫醫所在之處。
一打開門, 裏面還躺著一個熟人, 厄蒙脫上半身不著寸縷,肩膀上的箭傷已經被妥善包扎完畢,他站起身,“怎么,特意來看我的?”
兩邊是六個全副武裝的將士, 看似跟從,實為監視, 是服休單于派來盯緊厄蒙脫的,在他徹底信服于大單于前,一切行為都必須暴露在六人的眼皮子底下。
程梟不想跟他廢話,在易鳴鳶躺上軟榻的間隙裏隨手抓了一塊蓋藥材的布往他身上扔,“穿好!”
緊接著,他讓六個將士中的其中一員尋扎那顏過來,多余的話沒有說。
巫醫枯瘦的手指從袍子裏伸出,按在易鳴鳶手腕上唱咒幾聲,在他低緩悠遠的聲音中,易鳴鳶逐漸從緊繃的狀態放松下來,唱咒結束后,巫醫從袖子裏取出一顆深綠色的藥丸塞進易鳴鳶嘴裏。
厄蒙脫也不避開,直直往軟榻上看去,“我就說跟著他不好吧,跟著我,讓你見巫醫的機會都沒有。”
程梟密切關註著易鳴鳶的情況,被他吵得一個頭兩個大,他額頭青筋暴起,強忍住提著人出去打一架的沖動,讓剩下五人把他帶出去。
藥丸下肚,效果似乎并不立竿見影,易鳴鳶嘗試左手攥拳,幾次下來都失敗了,她急出兩滴冷汗,顧及著厄蒙脫還在近處,生怕被他發現異常,等人被帶遠后才問巫醫,“我這是毒性深入骨髓了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還有被醫好的可能嗎?
巫醫正要開口,扎那顏推門進來了,她風塵仆仆,像是從哪裏趕過來的,“來人說事態緊急,是阿鳶病情又嚴重了,還是折惕失你?”
腳下不停,直到目光移向易鳴鳶攤開的左手,扎那顏心裏有了底,她神色微斂,稍稍放慢聲音,“差不多是這幾天了。”
程梟想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第一時間給易鳴鳶搭脈,還是選擇噤聲,先讓她忙完。
扎那顏收手的時候,易鳴鳶和程梟的心情已經基本平靜下來了,她轉頭詢問厄蒙脫的病前,聽完后點點頭,重新看向易鳴鳶,“會沒事的,相信我,折惕失的藥還剩下很多,這幾天覺得昏睡的時間少了些是不是?”
被問到的人乖乖點頭,覆問道:“您早就知道那種膏脂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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