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平時敢從虎口搶食的男人們,此刻都化作了沉默的雕像,只聽到那人哭聲嗚咽。
一個石洞男人像是夢游一樣飄了出來,抖著手從漁網里面拎出來一條魚。
那條魚足有兩個手掌長,甩著尾巴拼命的掙扎。
他愣愣的將那條魚捧到眼前細細觀察,似乎像是不認識了一樣:“魚?”
他回頭望著漁網里面不斷蹦跳掙扎的魚兒,似乎還沒從這場美夢里面醒過來,眼中突然霧氣迷蒙,似乎倒映著小河的水光:“這么多魚?”
他用力的去拉漁網,但是這張漁網里面的魚兒多的堆積成了山,剛才要靠四個男人才能拉上岸,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拉得動,一下子摔了一個倒仰。
那個石洞男人好像不知道疼,回頭朝著自己的兄弟們咧嘴一笑:“這么多魚!”笑著笑著不知怎么眼淚就下來了,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些什么,只是一遍遍的重復:“這么多魚!這么多魚……”
用網捕魚是最普通也是最經典的捕魚方式,在另一個時空里,用這種捕魚的方法,人們冬天能從冰湖里面一次打到幾千斤魚。眼前這張網,當然遠遠比不上,但是小河生態太好,這一網下去,怎么也有三四百斤重。
這么多魚,大的有手臂長,小的只有食指大小,在網里不停的蹦跶,有些個小的從網格里面脫離出來,在草地上一蹦一蹦的。
魚兒蹦跶的聲音驚醒了其余人。
霎時間亂成了一團。
有人哈哈傻笑,那嘴巴裂開的能看見嗓子眼,但是笑著笑著也就跟著一起嗚咽出了聲,都是敢在虎口搶食的漢子,餓三四天還唱歌的牲口,這時候哭的跟剛出生的孩子似的。
有人撲在漁網上,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說這是在做夢,非要拉著旁邊的人讓給自己一巴掌。
也有做事情的,將魚拾起來放到自己的背簍里面。那魚一進去就跳的老高,跳了出來,他就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將魚重新裝回去,結果虎牙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扇在了他腦門上:“你就不會把魚摔死了再放進去嗎?”
虎牙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從漁網里面抓起來一條肚白背青細鱗的闊口魚,顧不得那魚啪啪的甩尾巴打自己的臉,抓起來就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抬起被魚尾巴甩的通紅的臉,笑的眼眶都紅了:“娘的,真甜!”
這人剛才還說魚難吃呢,水鹿嘴角抽了抽,搶過虎牙手中的魚,用石刀將魚上面的鱗都給刮干凈了,魚肚子里也清理干凈了,然后再用刀切割下來一小塊魚肉遞過去:“你得這樣吃。”
不知道魚還要刮鱗的虎牙尷尬的臉都要紅了,偏還要嘴硬:“我那樣吃方便。”
但還是接過那雪白晶瑩的魚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生羊肉和鹿肉他都吃過,在嘴里嚼的時候總是粘粘的帶著一點腥臊味,嚼起來也費力,而這剛從河里面打出來的魚卻大不一樣,吃起來清清爽爽,很容易就咽下去,因為新鮮,還能回味出一點清甜。
“好吃。”這次是真心實意的贊美,可是再想吃卻沒有了——羅琦不許他們再吃了。
在另一個時空,生魚片也是很出名的美食,作為某島國的國民菜,基本上已經成為文化符號走向全世界,但是那個國家的寄生蟲病也因此高發不斷。
羅琦自從穿越以來,尤其是給水鹿治病之后,就一直努力改變石洞人的生活習慣:讓他們打掃衛生,清洗身體,禁止生喝血液,禁止吃生肉,吃飯前要洗手,要喝煮過的水……
可惜效果甚微,石洞人就算當時聽從,過兩天還是回到了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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