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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許攸：“……”

見他不說話，時韻目露戲謔：“你的習(xí)慣呢？”

許攸扯了扯嘴角：“……好。”

雖然習(xí)慣不是不能打破，但也許是慣性使然，許攸還是答應(yīng)了。

見他答應(yīng)，時韻向后一仰，柔軟的皮質(zhì)座椅讓她發(fā)出滿足的嘆息聲。

唔……剛才某人的溫柔面具是不是被她一不小心給弄裂了？

也太脆了。

黑色轎車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的間隙，許攸偏頭，時韻的發(fā)絲柔軟，服帖地垂落在白皙的頰邊，她閉著眼睛，薄薄的眼皮掩住一灣淺泓，纖長的眼睫如蝶翼般顫動。

如果能忽略她做的那些事，倒有種軟軟的可愛。

時韻不知許攸所想，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時韻的《基因篩選日志》裏有這樣一段記錄：擁有記憶、冷靜、耐心、專註、求知欲等強化基因型，這個孩子多半會被培養(yǎng)成一位學(xué)者。科技的每一點進步都是由無數(shù)失敗堆積成的，即使科研天賦點足，這個孩子依然得經(jīng)歷許多許多失敗，不如讓她擁有一雙清淺的雙眼……即使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任誰在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也會不忍心苛責(zé)，這樣，她在申請科研經(jīng)費的時候也能更容易些。

《基因篩選日志》就像她的產(chǎn)品說明書，時韻一直知道她的優(yōu)勢在哪裏，沒有半點叛逆地按照那個人的意志成長為一名學(xué)者。

雖說如今她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裏，過往的一切努力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撕碎化為齏粉，但這副皮囊，這雙眼睛是為數(shù)不多的沒有改變的東西，是專屬于她的祝福與饋贈。

她向來知道如何使用，也知道只要用得好，即使許攸對她心懷戒備也會不經(jīng)意間心軟。

她還有沒有回去的可能？

時韻不止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宋澤是激勵時韻前行的人，也是她知道信息最多，最精確的人，不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他是虛擬世界不會遺漏的存在，就像想到春秋戰(zhàn)國的時候會想起諸子百家，燕趙魏秦，宋澤是設(shè)計虛擬世界時絕不會被漏掉的傳奇。

他就像幫助時韻丈量這個世界虛實的坐標(biāo)般，不可或缺。

沈靜片刻，時韻睜開眼睛，打開搜索引擎和記事本，邊查邊記錄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她對這個年代的技術(shù)狀況只有籠統(tǒng)的概念，時間只有一個月，從頭到尾自己做肯定來不及，只能用這個時代現(xiàn)有的東西先把檢測儀器給攢出來。

以防萬一，時韻需要多準(zhǔn)備幾個路徑，給自己留足容錯空間。

一路上，許攸的視線不時在時韻身上徘徊。

許攸的探究時韻并不在意，雖說時韻不知道許攸究竟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只要他不拒絕給她的計劃提供幫助，短期內(nèi)他們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時韻做事向來專心，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黑色轎車開進景色優(yōu)美的住宅區(qū)，坐在副駕上的女人專註地盯著手機，不時戳一戳屏幕。

“到了。”許攸提醒。

許攸耐心地等了片刻，

身邊的人毫無反應(yīng)，只有手指戳擊屏幕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我說……”許攸眉頭微蹙，偏頭看向時韻，催促的話到了嘴邊卻戛然而止。

女人看著手機，清淺的瞳仁映著屏幕發(fā)出的光，眼睛一眨不眨無比專註，淡色的唇微微揚起，沈浸在專註帶來的愉悅裏。

她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時韻。”

許攸加重語調(diào)又叫了她一次，她仍沒有反應(yīng)。

不是裝出來的。

這樣的專註無法偽裝，許攸沒有見過這樣的時韻。

這個時韻……有點古怪。

許攸坐在車裏，目光落在時韻身上，看著她不時鍵入一些他沒有聽過的名詞，有時搜索引擎會給她回饋，有時根本檢索不到相關(guān)詞匯。

她時而目露驚喜，時而苦惱地咬唇，將數(shù)據(jù)覆制到記事本上。

一個小時候倏忽而過，在她的某項工作告一段落又要打開搜索引擎的時候，許攸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纖細(xì)瑩白的手腕反射性地顫了一下，手腕的主人從專註的狀態(tài)中驚醒，平靜專註的淺瞳像被投入石子的湖水，秋水微瀾，碎光浮動。

時韻懵了一會，才從工作狀態(tài)中脫離，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目露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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