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個少年，面部輪廓凌厲矜冷，極隨意的站姿，嗓音透著點骨子裏的難馴。
“當我死的？”
霍澤頓了頓，然后毫不畏懼地回看過去：“女朋友而已，又沒有結婚，就算結婚了，也不是全無機會。”
景在野臉色微變。
溫灼若覺得自己得說些什么才行，不然事情會變得更糟糕，她誠懇道：“霍澤，很感謝你的喜歡，但是我……”
“我知道，”霍澤沒聽她把話說完，語氣比起對著景在野要溫柔很多，“我們改天聊，今天你只要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他說完，仔細地端詳了溫灼若一眼。
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溫灼若一句話不上不下的，看霍澤已經離開，也沒接著說完。
他看起來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走廊陷入安靜，時間無聲變緩，各個包廂裏細微的音樂像籠在一層薄膜裏，越久越與心跳合拍。
景在野靠著墻半晌，才邁步過來。
溫灼若有些心虛，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沒敢抬頭看他。景在野路過時，順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前帶。
她小跑了幾步，被甩到墻上。
臉隨之被抬起，滾燙的氣息拂過面頰，溫灼若下意識閉上了眼。
腰被箍住，和他的身體緊緊貼著。
好一會兒，絮亂的氣息漸漸歸于平靜，景在野湊到她耳垂旁，嗓音低的有些啞。
“寶寶。”
溫灼若臉皮薄，這還是在外面，聽的她面色爆紅。
“你什么時候讓我省點心？”
她知道景在野吃醋起來是什么樣子，要是再從她嘴裏聽到霍澤的名字，他肯定又要親下來。
于是溫灼若紅著耳朵說道：“你還有理說我，你自己的桃花不是也很多嗎，隔三岔五就有女生和你表白。”
“嗯？”
溫灼若本來是想轉移話題，但話說到這裏，她心裏莫名真有點泛酸，把頭扭過去，“不說了，進去了。”
景在野把她的臉扳過來，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挑高了眉，饒有興致地笑：“把自己講生氣了？”
溫灼若：“……”
溫灼若：“沒有。”
景在野笑出了聲，在她脖子上留了個草莓，聽到她輕嘶了一下，他改為輕吻，聲音低沈悅耳，撩人心弦。
“溫灼若，我永遠是你的。”
溫灼若身子一顫，脖子根迅速泛紅，臉上熱的像發燒，她連忙推開他的頭，走快了兩步。
景在野順勢倚著墻，看著她的背影，散漫地揚起唇。
但溫灼若沒走兩步就停下腳步，手磨蹭了下裙子，好似有點糾結。
過了會兒，她又重新走到他面前，景在野沒彎腰，她踮起腳，親在他唇角，小聲說。
“我也是。”
-
畢業聚會結束，溫灼若和景在野坐車回去，高考成績24號凌晨出，雖然在這之前已經對過部分答案，但沒見到白紙黑字的成績前，她還是有點忐忑。
臨下車前，景在野問：“要不要去我那兒等成績出來？”
溫灼若點了點頭。
方暖冬去度假了，還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別墅裏很安靜，仲夏夜，能聽到雨點翩然落在草地上的白噪音。
溫灼若在客房洗了澡，換了一身睡衣，去景在野房間的時候他還沒從浴室裏出來。
她走了一圈，看到他床頭柜前一張草稿紙。
上面是荔城一中的校徽，下面是簡筆畫，用黑筆簡單劃了兩筆，筆鋒和他的字跡一樣凜冽，但畫出的側臉卻生動柔和，一看就知道是她。
但這畫沒有畫完。
溫灼若小小地欣賞了一下，也起了點興致，就從書房找了支鉛筆出來，在想畫什么的時候，景在野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她看過去就楞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一滴，從他碩大的喉結一路沿著結實的肌肉紋理滾落到浴巾邊緣的水珠。
直到景在野走到她面前，敲了下桌面，溫灼若才把碎發挽到耳后，假裝心無旁念地看著草稿紙。
“想畫什么？”他隨口一問。
溫灼若卻緊張地喉嚨發干，她本來是想畫景在野的，但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莫名開不了口。
“就是……隨便畫畫。”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然后走遠的腳步聲，接著衣柜像是被打開，她這回反應很快，站起來就要走，“你換衣服，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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