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青梅竹馬
◎“她的愿望。”◎
周六放學比平常早了半個小時, 溫灼若和景在野去到學校外等公交。
早晨要上早課，怕來不及，溫灼若一般是坐家裏的車來。
偶爾遇到今天這樣司機請假的狀況, 她會提前和景在野說, 然后坐他家的車一起去學校。
晚上放學時間就松泛許多，她沒讓司機來接，常常會和朋友一起走路回去，也順便逛逛街, 買些零食文具。
多數的時候是和景在野一起回去。
溫灼若在等公交的時候, 不自覺地算了算時間，好像就是從開學那天開始，他晚上就沒等過她了。
除非有事，她晚上放學之后幾乎不會再和他見面。
真的像是不熟的鄰居。
景在野斜挎著書包, 下課前的一節課他睡了一整節課，這會兒眼皮微垂，有股說不出的懶倦勁。
“你去的地方有多遠？”
溫灼若說了個地名, 接著道：“我們等會兒還要轉一趟地鐵, 到那裏大概要七點多了。”
“現在五點。”景在野本想說打個車, 轉念想到現在高峰期，坐地鐵沒準更快，就閉了嘴。
“車到了叫我。”
溫灼若做事總習慣按照規劃來，在一中站上了公交, 二十分鐘之后到了地鐵站，這會兒的人已經有很多，輪到他們的時候沒有了位置。
中間的握桿還有空地, 溫灼若正想過去站著, 景在野卻抓著她的手腕, 把她拉去了角落裏。
隨著進車廂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沒了下腳的地方。
景在野個子高腿也長，握著旁邊的桿子，腿就伸在她鞋子旁邊，同樣的藍白色條紋校褲，她帆布鞋只要略歪一點就能碰到他的球鞋。
這個被他擋出來的空間對溫灼若來說已經足夠，她坐在橫桿上，手就握在他手下不遠。
“你要去買什么？”地鐵過了兩個站點，景在野忽然問了一句。
溫灼若似乎沒想到他會主動和她說話，這在這些天裏還是頭一回，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和他低下來的視線對上數秒，她才確定，然后別開眼說：“生日禮物。”
“誰生日？”
溫灼若這次沒有回答。
景在野這句話問的果斷，像條件反射，之后略作思考，即使沒聽到溫灼若的答案，他也猜到了是誰的。
溫灼若身邊關系好的朋友，不論是誰他都認識，現在是九月份，近期生日的，能讓她坐這么久的地鐵去買生日禮物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說不上怎么回事，景在野忽然覺得地鐵裏潮熱胸悶的氣味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不管如何，溫灼若都是他家人一樣的存在。
他不該用疏遠的方式讓她自己想明白。
長痛不如短痛，溫灼若這么喜歡他，他應該早點和她說清楚。
景在野想著事，就沒再去問生日禮物。
從地鐵站出來，溫灼若拿著手機地圖導航，彎彎繞繞地從小吃街穿過，路上經過兩個十字路口，等了一會兒紅燈，又走了好一段斜坡，經過正在施工的地基，才走到目的地。
景在野抬頭，面前的是家賣西裝配飾的店。溫灼若總是對這樣充滿年代感的老店鋪情有獨鐘，他知道她有本筆記本，裏面專門記錄了各種稀奇古怪，裝修獨特的店鋪。
“就是這兒了。”溫灼若看上去很高興，走到店內柜臺前問：“您好，我想問問我三個月前預訂的袖扣做好了嗎？”
老板翻出賬本，“訂單號多少？”
溫灼若：“ea2138。”
“已經做好了，你……你取貨那天是不是沒來？”老板想起了些事：“我有點印象，這對袖扣的價格不便宜，你來下單那天還穿著初中校服。”
溫灼若點頭：“那天放學太晚了，我值日，就沒過來。”
“原來是這樣，那你跟我來驗驗貨吧。”
溫灼若朝景在野看去，笑著說：“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來。”
景在野淡嗯了聲，拿起店裏的飾品看。
溫灼若驗完貨，出來的時候袖扣撞在盒子裏，她沒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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