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青梅竹馬
◎“少和他說話。”◎
重新排座之后, 景在野和溫灼若中間隔了三個大組。
別說三句話，一天下來一句話沒說都是正常的。
他們之間的話從沒有這么少過。
今早景在野第一個到教室，沒有鑰匙, 在外面等。
溫灼若和同學一起上樓, 看到他之后，腳步也只是略作停頓，就從前門進了教室。
他話到嘴邊，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這個時候景在野才意識到。
不是他想多了。
溫灼若是真打算和他保持距離。
早讀課, 語文課代表領讀完, 景在野隔著堆積如山的書，看見溫灼若拿著霍澤的書幫他背課文。
霍澤背不出來，她就把課本放低了一點，湊近提醒霍澤。
那本是他的位置。
景在野心口微窒, 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這咳嗽聲沒引起任何人註意，很快被淹沒在嗡嗡的讀書聲裏。
感冒還沒有痊愈，咳嗽完頭腦昏沈, 他把課本丟在一邊, 開始睡覺。
上午連著兩節都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喜歡正式上課前花十分鐘讓他們做覆習測驗, 投影儀裏出現題目，溫灼若把草稿紙折成小塊開始演算。
到時間的時候，數學老師站在講臺上，“現在收作業。”
小組長站起來, 教室裏開始窸窸窣窣，交談聲混著紙張的嘭脆響動，還沒收齊, 數學老師就語氣溫和地來了一句：“都會做了是吧, 沒有什么想學的, 還是太簡單了？”
眾人霎時沒了聲音，數學老師這語氣溫和的有點異常，下一秒音量突然拔高：
“不想上課就別來上課！”
“景在野，出去！”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這時候才發現數學老師說話時一直看著一個方向。
前排的人全部回過頭，看著還沒睜開眼的少年。
景在野的同桌是個男生，看到情況不妙，趕緊推了推他的胳膊。
旁邊的人這才被吵醒。
景在野緩緩掀開眼皮，清凌眉眼帶著幾分倦意，見數學老師和這么多人都看過來，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卻沒說話，徑直朝溫灼若看去。
她的唇微微分開，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這么多天以來，溫灼若的視線還沒在他身上停留過這么久。
數學老師在講臺上暴跳如雷。
景在野心裏竟然有點高興，眼神半秒都沒從溫灼若身上挪開過。
數學老師看他沒反應，拿起粉筆就砸了過去，可是景在野坐的太遠，他砸歪了，砸到了他同桌。
“不要讓我重覆第二次，現在就去教室后面站著，站到今天晚上放學！”
景在野淡淡應了聲，拿了本數學書就去后面站著。
他站好了再去看溫灼若。
她已經沒看他了，在看黑板。
他有些失望。
剛才該讓老師多罵會兒。
這一站就是一天。
臨近放學，班主任找了景在野出去談話，回來才讓他坐下。
他咳的更厲害，頭也開始痛。
從抽屜裏拿出溫灼若給他買的藥，吃了一副藥下去，下課鈴響起，周圍桌椅震動。
晚霞絢麗，穿透窗戶的陽光呈現出醇厚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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