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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往事夢中身（2 / 3）

江之皋眸光一閃。

豈止是長得像，字跡也像，教他每每收到家書，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江之皋輕咳一聲，還是將重心放回了耶律夫人身上。

“說到底，耶律夫人和你娘都算是楚家的人。不過你娘早年愛四處游歷，跑來臨汝遇到了我，那位夫人應(yīng)是一直居于開封府中，在赴遼之前都沒有離開過家門。”

江臨才知道自己的親娘本家原在開封府裏住過，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自己這間房子的舊地契上，似乎就印著一個女人的手印。

江臨之前還不知道為什么原主會將一張已經(jīng)沒用了的地契好好收在了柜子的深處，如今看來，那張地契，甚至這間她住了數(shù)月的小破房子，可能都算得上他母親的遺物。

江臨不禁望向了院中的一磚一瓦，忽然覺得連檐邊的野草都看起來格外不同。

看到江臨臉上流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江之皋道：“我從前沒同你講過，你沒想到吧？你娘嫁人之前可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活潑性子，什么事兒都愛去幫、愛去管，倒跟你現(xiàn)在有些像。我只聽虹君簡單提起過，自己家中有個粘人的堂妹，小小年紀(jì)就跟著叔叔去了遼國，卻不知竟能在宴席之上遇見她。”

“或許是耶律夫人這些年一直都在關(guān)註著我們家的消息，又或許是她看到你的樣貌，認(rèn)出了你……如果她真是因為怕牽連到你我二人，才放棄了離間宋遼的計劃，那倒也算不上一件壞事。”

江臨垂眼思索。

事情已經(jīng)解決，或許算不上壞事，但人已經(jīng)走了。他沒辦法知道對方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又為什么一定要尋死。

江之皋還在兀自感嘆著：“你娘真的幫助過許許多多的人，結(jié)下了不少善緣和善果。就連于家……”

江臨眼睫一抬，沒料到江之皋此刻竟提起了他醉酒時都不愿說起的故人。

江之皋似乎也不在意江臨是否要聽，頓了頓道：“既然是我自己將善緣變成了惡果，也就沒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于家的那位先生，算是你娘的青梅竹馬。他似乎受過虹君的恩惠，從開封府一路跟到了臨汝，虹君跟他的關(guān)系很好，但我其實一直都有些……”

江臨有些明白過來了。

為什么他家能和于家訂上了娃娃親，為什么他爹要在他娘死后非要讓自己退婚，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去打探過于家的消息……

原來都是因為這些往日羞于啟齒的愛與恨。

“可是沒想到，我的一念之差，我的一時妒忌，竟錯過了于家許多年前經(jīng)歷的災(zāi)禍……”江之皋沈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定定凝視著畫卷中的虹君道，“你們?nèi)缃裨诰湃拢质侨绾慰创业哪兀俊?

江臨輕輕地按住了江之皋微微顫抖的手，道：“爹，不必如此苛責(zé)自己，你明白的，不是你的錯。”

江之皋有些怔忡：“真的嗎？”

江臨點頭輕嗯道：“或許您做得并不完美，但別忘了，連歸來覆仇的云殊也只是對著我們虛晃了一槍，沒有做出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那就說明，您當(dāng)年所做的事情并沒有那么重大的影響。”

“可她當(dāng)時說……”

“爹，您什么時候變成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性子了？”江臨剛想調(diào)侃一句爹是不是老了，旋即鼻頭一酸，終是沒有將話說得那么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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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往事夢中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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