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川沒有馬上回答，眉尖卻始終沒有舒展。
他其實也說不清。
只是剛對上郁灼雙眼時，他莫名地就覺得有哪裏不對。這種感覺，跟那天直播前，在中庭撞見郁灼時很像。
可又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郁灼的心也微微懸了起來。
半晌，他試探著問：“陸老師覺得我有哪裏不對嗎？”
可小貓咪依舊沒回答，只瞪著圓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直到郁灼快要放棄，陸見川再次開口：“真的沒事？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說出來，今天不是直播。”
心跳又快了一拍，郁灼臉上卻分毫不顯，只勾了勾唇：“真沒事。”
原來上次真不是錯覺。
雖然不知道在陸見川看來有什么不同，但這已經足夠讓郁灼確認，他有沒有出現幻覺，陸見川能察覺到。
未必是很明顯的異常，也許只是很細微的差異，甚至可能連差異都談不上。
因為陸見川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可是，這個人確實跟別人都不一樣。
“傷口呢？”也不知是不是在內心掙扎了半天，見他不再說話，陸見川又低聲問了一句。
郁灼回過神，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傷口也愈合得很好，謝謝陸老師關心。”
陸見川掩飾地輕咳一聲，似乎還想說什么，旁邊卻先傳來個元氣滿滿的聲音。
“陸老師早！”
這音熟悉得讓人討厭，郁灼微斂了笑容，扭頭就看到蘇明岑頂著一顆扭曲的胖橘腦袋，興匆匆地跑近。
他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蘇明岑就跟看不到他似的，直接走到他跟陸見川之間，笑著對陸見川說：“以前就聽說陸老師習慣提前到工作現場準備，我今天還特意提早了大半個小時，沒想到還是比您來得晚。”
陸見川淡淡道：“個人習慣而已。只要準時，沒必要學我。”
蘇明岑毫不在意他話裏的疏離：“但這是個值得學習的好習慣。”
陸見川微微一笑，沒再回話，卻下意識往郁灼方向看了一眼。
蘇明岑像是這時才看到郁灼似的，親昵地招呼：“小灼也到了？難得見你來得這么早。記得以前集訓，你最喜歡睡懶覺了。”
面對這熟悉的調調，郁灼內心沒有一絲波瀾，應對熟練：“現在沒什么工作，閑著也是閑著，早點過來說不定能碰上點別的機會。畢竟我不像明岑哥，人氣高工作多，通告時間都卡死了。”
這話就差沒幫陸見川反問一句“嘴上說要學習，你有時間每個通告都提前到嗎”。
當事人陸老師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余光掃到小貓咪豎起了耳朵，郁灼的心情更好了。
他沒給蘇明岑再開口的機會。
“啊，洛允宵在那喊我，我先過去了，二位隨意。”
說著，又向兩人點了點頭，便往剛進排練室的洛允宵走了過去。
蘇明岑的話全被堵在了嘴邊，只能盯著郁灼的背影暗咬牙，可顧忌著陸見川就在旁邊，又很快笑著回頭：“陸老師……”
話沒說完，就已經被陸見川打斷了。
“我也還有事。”
陸見川沒多解釋，淡淡地丟下一句，便也越過蘇明岑，徑直出了座談區。
蘇明岑被留在原地，目光終于慢慢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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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很快便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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