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第二次聽到聲音，郁灼才終于意識到有人進了化妝間。
他下意識直起了背，但反應還是比平時要慢一些，往周圍張望了一會，他才找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接著他就看到那踩著貓步徑直走來的小貓咪。
依舊是甜美乖巧的模樣，渾身銀白色的毛厚長蓬松，尾巴高高翹起，上面的毛就微微炸開，可愛得讓人心軟。
郁灼不禁彎了彎眼睛，半晌才開口：“陸老師還沒走？”
因為狀態不好，他的聲音比平時輕一些，聽在陸見川耳朵裏，就顯得有些懶散。
這樣的腔調與那雙桃花眼裏慣有的輕慢相配，映著青年唇邊的淺笑，就莫名地多了分故意逗弄的意味。
心跳又自顧自亂了一拍。
陸見川無端生出心虛，開口時就有些刻意地冷淡：“我來看看。”
頓了頓，又忍不住追問：“你還好吧？”
青年眉眼裏的笑意深了一分。
“我沒事，之前就是有點分心沒看好路，謝謝陸老師關心。”
一句話連解釋帶道謝，流暢得都不帶思考的，可見已經不知用來應付過多少人了。
陸見川發現，午休時那種不痛快的感覺又開始冒了出來。
于是郁灼就發現，幻覺裏的小貓咪突然又炸了毛。
郁灼：……？
陸見川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不冷不熱地問：“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態度？”
郁灼又楞了一下。
變得遲鈍的反應讓他花了一點時間才意識到陸見川說了什么。
而陸見川已經走到了他跟前，不滿地再次開口：“你就是這么敷衍朋友的？”
郁灼微微瞪大雙眼，半晌又彎了彎眼，再次笑了起來。
他本以為，那天之后，他們之間所謂的“朋友”關系就已經過期了。
畢竟在那之后，陸見川再都沒提起過這事。
可原來不是。
始終沒等到回答，小貓咪的尾巴開始一下一下用力地敲打地面，像是無聲的警告。
郁灼合了合眼，半晌終于老實開口：“不太好。現在很累……還有點頭痛。”
陸見川微微蹙起了眉頭。
郁灼也不意外他會生氣，畢竟陸老師向來嚴于律己律人。
他微垂了眼：“沒管理好自己身體，出問題了也沒有足夠重視，最后上臺沒表現好，還差點影響了整個小組，對不起。”
陸見川沈默片刻，終于淡淡開口：“你今天的表現確實不夠好。”
郁灼了然地勾了勾唇。
果然。
陸老師沒在直播裏直接批評，已經很給面子了。
可這話音還沒消散，郁灼就發現小貓咪的尾巴又翹了起來，尾巴尖開始無聲地來回卷動，像是在掙扎著什么。
沒等他想明白，就聽到陸見川繼續道：“但也還行。”
郁灼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輕易地把小貓給激怒了。
陸見川迅速找補：“但不夠好就是不夠好。”
“嗯，對不起。”郁灼壓下笑意，老實乖巧地軟軟應了一句。
陸見川：……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最后他終于妥協，“對小組，對我都是，你今天的表現足夠了。只是結果有點可惜。”
“也沒什么好可惜的。”郁灼他聽得出來，這是陸見川的真心話。這讓他莫名地安心了下來。“不如別人就會被淘汰，這很正常。”
陸見川皺眉看向他：“這還不是最后的結果。而且，還有覆活賽。”
郁灼只是笑，不說話。
陸見川眉頭又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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