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灼緩緩吐出口氣，最后向什么妥協似的輕哂一聲：“銀白色的金吉拉幼貓，藍綠色的眼睛……特別愛甩尾巴。”
他頓了頓，抬眼對上那雙藍綠色的圓眼睛，恍惚間又好像看到了陸見川的眼。
郁灼很快又別開了眼，語氣多了分調侃，報覆似的強調：“特別可愛。”
陸見川卻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充盈，然后瞬間炸開。全身都能感覺到那劇烈的跳動，血液也隨之一下沖到了頭頂，讓整個人都滾燙起來。
他還記得郁灼之前對于幻象的描述。
“所以我跟別人不一樣？”
郁灼果斷否認：“不對。”
陸見川心跳又亂了一拍，半晌笑了一聲：“哦。”
這一聲應得格外微妙，郁灼忍不住問：“你哦什么？”
陸見川語氣淡淡，卻透著點莫名其妙的愉悅：“就是懂了。”
與此同時，小貓咪的尾巴高高地翹起，尾巴尖一下一下地來回卷，勾得人心都亂了。
郁灼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彎了彎，吐槽似的嘀咕：“懂什么亂七八糟的。”
小貓咪只管卷尾巴，就當沒聽見。
可靜了一會，陸見川又突然問：“為什么會跟別人不一樣？”
郁灼沒轉過來，下意識就回：“我哪知道……”
話一出口，想再打住也來不及了。
郁灼直接自閉。
小貓咪頓時連尾巴尖都翹上天了。
陸見川卻裝模作樣的，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斷言：“所以就是不一樣的。”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多了分調侃。
“上次說你是我的粉絲，還不認？”
郁灼：“我就不是。”
陸見川安靜了下來。
余光中，身旁的毛團突然扭曲了起來，郁灼怔了怔，扭頭看去，發現陸見川拿出了手機。
“你再說一遍，我錄下來，回頭就放網上幫你澄清。”
郁灼：……
陸見川輕哼了一聲：“說啊。”
小貓咪抱著手機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滑稽，卻又硬生生添了幾分可愛，配合那活潑得不行的大尾巴，郁灼堅持了片刻，就笑了別開了臉。
手機又往眼底伸了伸，被一團扭曲的毛茸茸包裹著，看起來格外詭異，卻讓人忍不住彎了眉眼。
郁灼轉回去，發現小貓的臉依舊真實又清晰，連那撮彎彎的聰明毛都惟妙惟肖，可愛非常，語氣便不自覺地放軟：“你說是就是吧。”
這熟悉的眼神讓陸見川的心也跟著軟了下去，理智卻又一點點歸位。
郁灼看他的目光太炙熱了。
這種不加掩飾的炙熱讓陸見川突然意識到，郁灼看到的根本不是他。
于是陸見川很快冷靜下來，想起了自己最初上車的目的：“在幻覺出現后，你還能看到本人嗎？”
郁灼的第一反應是遲疑。
但陸見川已經知道這么多了，好像再多一點也沒關系。
“……能。”
他笑了笑，想起幻覺剛出現那幾天，自己還曾經掙扎過，想恢覆正常。可后來適應了幻覺的存在，發現了它存在的好處，反而會害怕幻覺消失。
“註意力高度集中，能清晰地意識到那是幻覺的話……也有可能看到正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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