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川馬上察覺到：“怎么了？”
“……澄清了。”
陸見川一時反應不過來：“蘇明岑？”
郁灼搖頭：“我。”
他也沒想到，方雅陽竟然利用這次的熱度，給他澄清了一個黑料。
郁灼之前的黑料其實大多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只是因為當時背后有人推動，公司又刻意放任，甚至阻撓方雅陽處理，才會漸漸成了他抹不去的黑歷史。
關于金主的謠言更是如此。
勉強算是“有圖有真相”的只有兩次，一次是他偶遇當年治療焦慮癥時的主治醫生，跟對方吃了個飯；另一次是私下跟葉斯鉑出門去見一位重量級的音樂制作人。
照片裏都沒有太多曖昧的舉動，只要澄清對方身份，事情都能解釋清楚。
可郁灼不想曝光醫生的身份。而葉斯鉑的那一次，照片被爆出時他們已經鬧僵了，葉斯鉑自然不肯替他澄清。
那時經紀人剛換成了不知情的方雅陽，郁灼又憋了口氣不肯跟方雅陽說，事情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可如今也不知方雅陽是怎么發現的，竟找到了葉斯鉑穿著同一套衣服的照片，還比對了體型輪廓，證明當時跟郁灼在一起的，其實只是他的老板。她甚至還找到了一段監控視頻，證明現場其實還有其他人在。
郁灼那些似是而非的黑料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澄清過，如今重新紅起來，粉絲反黑辟謠更是不遺余力，可要說效果，加起來都不及方雅陽這一手有效。
大家對蘇明岑事件正關註，又因此延伸到曾有過金主傳聞的幾位藝人身上，方雅陽故意放任話題發酵，直到熱度推高才給出有力的澄清，可以說把蘇明岑和星藝的這步棋利用得徹底。
澄清發出后，不少粉絲和路人馬上就把#冤枉郁灼了#的話題刷上了熱搜，在蘇明岑的相關詞條還在的情況下，這熱搜反而更是顯眼。
陸見川看完微博，也意外地“哦”了一聲。
郁灼這時已經重新冷靜下來了，笑道：“我姐還不錯吧？”
“還行。”陸見川點點頭，“星藝那邊怕是要氣瘋了。”
“嗯。”郁灼也這么覺得。
方雅陽這根本是踩著蘇明岑給他澄清，蘇明岑肯定是要氣瘋了。
“那……另一個呢？”
郁灼微怔，這才重新看向陸見川。
小貓咪耳朵豎著，尾巴尖要卷不卷的，頗心虛。
郁灼勾了勾唇：“什么意思？”
陸見川迅速解釋：“我不是不信你。我就是好奇另外那張照片上那個人是誰。”
郁灼舔了舔唇，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一位幫過我的長輩。”
陸見川心裏一沈。
如果說問之前他只是好奇，那么郁灼這個回答就讓他意識到，另一張照片裏的人身份不簡單。郁灼一直沒有澄清，只怕是另有隱情。
但郁灼不肯說，陸見川也沒有追問，隔了片刻便若無其事地道：“你家經紀人這一手玩得不錯，但我覺得蘇明岑和星藝特意拿你過去的黑料轉移視線，不會就這么簡單。
“你現在熱度高，跟蘇明岑又有競爭關系，就怕他覺得自己沒戲了，鐵了心想把你也拉下來。”
郁灼目光微凜：“我知道。”
這個可能性他跟方雅陽也討論過，但陸見川的話確實提醒了他一件事。
郁灼想著，下意識又按亮了手機屏幕，卻沒再去看微博。
他打開通訊記錄翻了翻，又轉到了短信箱。
之前隱約生出的莫名不安似乎在這時找到了來處。
郁宜年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找他了。
沒有無窮無盡的電話，沒有軟硬兼施的短信，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
郁灼遲疑了一下，翻出最后一個陌生電話撥了出去。
那邊很快就傳來了空號的提示。
這時余爍和唐盒終于帶著午飯走回來，郁灼暗自吸了口氣，又把手機按滅。
他沒再去想，郁宜年是終于被債主砍死了，還是發生了別的事。
然而不安一旦生出，就像是連綿的春草，再控制不住。
這天夜裏，郁灼一直沒睡踏實。
以至于半夜方雅陽打來電話時，他一下就醒了。
方雅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點倦意，卻格外嚴肅。
“小灼，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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