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炷香時間過去,冰霜宮殿中沒有傳出任何動靜,反而是宮殿下面積了一灘水。
江臨霜的霜雪,沒有他的允許,是不會融化的。除非是——
除非是霜雪的主人出了什么問題。
素凝心中一緊,沖回了殿宇。
殿宇內(nèi),男人倒在素凝化形時用來穩(wěn)固靈力的軟毯上,唇角源源不斷地滲出鮮血。
他為了幫助素凝化形,消耗了太多本源。毀去的道基從體內(nèi)流出,就像是一塊塊捏碎他最為之驕傲的骨頭。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那么難熬,曾經(jīng)蝕骨的瓊花香氣,成為江臨霜活命的唯一依仗。
再這樣下去,新的道基很可能受到影響,但江臨霜已不在意了。
他早就知道,在兩人之間,無論素凝需不需要他,他總是需要素凝在的。
畢竟虛無的終點是灰飛煙滅,只有素凝能將他從那條死路上拉回來,無論用是的什么方式。
只是他沒有想到,此生還能聽見素凝的腳步聲回響在耳邊。
少年雙手顫抖著,捧起江臨霜的臉。
漂亮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紅潤的唇讓人格外有親吻的欲。望。
江臨霜被鮮血染紅的瞳孔中,透露出幾分笑意。
是幻想吧。
是瓊花的香氣,給予他最甜美的,素凝沒有離開他的夢境。
他該警惕自己的狀態(tài),可從身體到精神,已經(jīng)置生死于不顧了。
他將素凝壓在身下,用自己的鮮血,在素凝白皙的肌膚上畫滿了標(biāo)記。
最后,他看向素凝的臉。
“這一幕,我在夢裏見過。”
他總是在暴虐的痛苦裏,尋找片刻的安樂。
“一千零一次。”
不管哪一次,總有兩個壞結(jié)局。
夢中素凝的身死,與醒來身側(cè)的冰冷。無論哪個都讓江臨霜痛苦萬分,難以面對真實的素凝。
“這次,也該輪到我美夢成真。”
總是在沈溺。
總是無法拒絕。
每一次都騙自己,這一次會獲得好結(jié)局。
所以,這次真的會嗎
對于江臨霜溫柔的鉗制,身下清秀的少年顯得有些楞怔,直盯著他的發(fā)頂看。
“江臨霜……”素凝的聲音帶著哭腔,黑溜溜的大眼睛裏卻不再有淚水流出。
良久,素凝伸手,摟緊臨霜仙尊的脖頸,輕輕咬住男人的唇瓣,讓江臨霜的未竟之語咽回了腹中。
·
男人捂住少年的口鼻,于是素凝的呼吸中只剩下江臨霜的氣味。
緊緊相貼直至窒息。
這是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不是像針刺破皮膚,亦或是鐵杵燙傷內(nèi)臟,而是帶有無盡的包容——江臨霜的熱度緊緊包覆了素凝的每一寸肌膚。
掙扎著探出的指尖,被男人握住,溫柔地塞回囚籠。
肉身與靈體有著截然相反的回路。
從前只會讓素凝感到恐懼的壓迫感,如今讓他的身體興奮起來,戰(zhàn)栗著迎接一切難以承受的樂趣。
沒過多久,竟然是他主動握住江臨霜的手臂,抱在身前久久不放。直至男人的手臂上,被他新生的指甲抓出五道長長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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