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沒有等他那陣過去。
“別再……”顧商低頭去看自己的肚子,肩胛骨宛如展翅的蝴蝶。
江堰一言不發(fā),只按住了顧商想撐起的手臂。
……
顧商覺得自己可能已經(jīng)睡過一覺了,他泡在溫?zé)岬乃Y,任江堰幫自己洗干凈。
什么時候被放上了床,他又沒了印象,再次醒來,江堰好像還在。
迷迷糊糊中,有人和他說:“顧商,我出道了。”
顧商緩沖了好一會,才困頓道:“嗯……還挺快,回頭我讓秘書跟進(jìn)一下。”
江堰關(guān)上燈,離開了,心想顧商果然不知道啊。
顧商幾乎立刻睡暈了過去。
終于睡了個好覺。
顧商今天剛回來,他被派遣去了國外的分公司,整整五個月,沒有一天睡好的印象。
送他出去歷練,自然不會是什么運(yùn)行得很好的公司,秩序混亂,質(zhì)量不過關(guān),沒有好的人才,爛攤子一堆,顧商幾乎每天早出晚歸,一天十六個個小時泡在公司裏。
回到公寓后也無法休息,一躺上床腦子就開始轉(zhuǎn),被各種事情占滿了。本來他就有睡眠障礙,這下時差亂調(diào),作息越發(fā)紊亂,過度疲勞又得不到休息,往往通宵過后更興奮。
長時間沒有放松,讓他的脾氣和心情變得極度敏感,一點不合心意就會煩躁。
他也試過尋找像江堰一樣的人。
有些外國人很大,但顧商只感到了痛。有些外國人很白,帶粉的,但顧商不喜歡聽他們叫“fuck”。
他疲憊中覺得自己可能要回到不能使用江堰的日子了,那種沒意思的日子。
顧商想,下次去哪都得帶上江堰才行。
第二天顧商睡醒,時間已經(jīng)過中午十二點,他又睡到不知天昏地暗,一點夢都沒有做,再次驗證了江堰真的很好用。
秘書過來接他回公司,他看著窗外,百般無聊地隨口問了句:“昨晚你找到江堰的時候,他在做什么?”
“跳舞。”
顧商皺起眉來:“所以他是故意不來?”
秘書公事公辦道:“他說手機(jī)壞了,沒收到信息。”
顧商一頓,然后嘲諷中又帶了點無語,道:“哈?”
第一節(jié) 聲樂課下課,江堰的小靈通堅強(qiáng)地發(fā)出電流失聲的來電音樂。
是sks樓下的門衛(wèi),說他的家裏人給他送了點東西。
江堰幾乎是一下課就下了樓,舅媽給他送了什么?午飯嗎?
門衛(wèi)在一眾物品快遞中找到他的名字,然后把一個品牌手機(jī)的禮品袋遞給了他。
這是什么?難道舅媽拿人家的手機(jī)袋給他裝飯了?
拿到手就立刻知道不是了,江堰打開一看,是新手機(jī),包裝都還沒拆的,新款,要小一萬。
他心一緊,立刻拿起小靈通打給了陳春,“舅媽,你怎么給我買了部手機(jī)啊?我用不上,別浪費(fèi)錢,能退……”
舅媽莫名其妙:“啥?什么?手機(jī)?我沒聽清!誰給你買了手機(jī)?”
不是陳春買的。
那是誰?他沒有別的家人啊?
江堰同門衛(wèi)確認(rèn),門衛(wèi)道:“貼在上邊的名字都是送來的人寫的,不會錯的。”
他立刻翻找起來,袋子外邊的確貼著一張小紙條,上邊江堰兩個字寫得美觀工整,筆力遒勁,一看就是讀書人寫的字。
江堰又問了遍在練舞的四人后,終于想起了一個人。
顧商。
可顧商的一切由秘書代辦,好幾次秘書都是毫無邊界感地上來找他,畢竟要確保他收到了準(zhǔn)確的任何什么。
這次為何一改往常?除非有人特地吩咐了些什么。
江堰想不明白,他拿出來一看,震驚地發(fā)現(xiàn)還有兩被遮住了,總共三部新手機(jī),等等……還有一沓藏在底下現(xiàn)金,他單手拿不住的長度。
“……”
這種揮霍無度的行為,是顧商無疑了。
他立刻打開小靈通的短信,發(fā)現(xiàn)有條新消息靜靜地躺在裏邊———他現(xiàn)在幾乎沒一會就看一下,生怕錯過了秘書的通知。
果不其然,秘書的號碼,某人的口吻。
“下次再因為這種蠢問題,就讓你戴著鎖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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