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非但沒有傷過人還是看家護院的好手，所以，他一聽就不樂意了，沖口而出道：“什么殺了燉肉，你想吃肉想吃瘋了吧。一身的肥肉，你想吃從你自己身上割啊。”

死女人胖的跟豬一樣，成日裏就知道吃吃吃。吃自己家的還不夠還敢惦記他的狗，真是欠揍。

因為胖，牛氏王桂芝十分忌諱別人說她肥，張口就罵道：“你說誰一身肥肉呢，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不是頭一回了，秋老二就是嘴欠。

秋老二不怕她當即就要開口說，可誰知被村兒裏的大強給拉住了。只聽他道：“行了，行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跟她計較什么，都別說了。”

笑臉一轉大強揚聲道：“牛嫂子你也消消氣，大晚上的這么大火干什么？咱們不是來看楚大熊的嗎，快看大熊吧。”

大強與牛家有親，論起來她還得叫聲叔呢。所以，不能不給人家臉，胖牛氏白眼一翻狠狠的瞪了秋老二一眼，然后冷哼一聲就收回了視線，氣呼呼的不理他了。

與楚家有親戚關系的王嬸子拿著塊布捂住楚大熊肩膀上的傷口幫他止血，瞧著傷口不像是狗咬的，她皺著一雙眉頭有些不解的說道：“狗牙再大也不可能咬出這么大一個窟窿來，這傷口不像是狗咬的倒像是拿什么東西捅出來的。秋大伯，你們剛剛都看到了什么，莫不是真進了賊被大熊發現了，結果追出去受了傷被狗咬錯了吧？”

雖說自打李大舌頭嫁進了楚家虎頭村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楚大熊死了也活該，可到底是她們家的親戚，兩家的祖輩還是堂兄弟呢，她不得不幫襯著些。

秋老爹不知道，因為他沒有跟大兒子一樣一直趴在墻頭上看著。不敢亂說也不好胡亂猜測，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牛氏王桂芝最瞧不上王嬸子這種背后罵別人，人前裝好人的大尾巴狼，張口就道：“旁人不知道他什么德行，你這當嬸子的還不知道啊。前兒夜裏還聽到你們家狗叫，聽到你男人罵他呢。怎么，真瞧上了他準備讓他給你當上門女婿啊。”

嗤笑一聲白眼上瞟，王桂芝覺得她不是被驢踢了腦袋就是腦袋進水了。楚大熊這種絲毫不亞于土匪的禍害別說是當上門女婿就是白送給她當兒子都不能要。狗改不了吃屎，他要是能學好她把腦袋割下來給他當凳子。

王嬸子家裏有個傻女兒叫湘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模樣不錯就是人傻的厲害，楚大熊最近打上了她的主意三五不時的就去爬王家的墻頭。不過王大叔厲害，王家的兩個兒子也生的人高馬大，每一回楚大熊都沒有討到好，每一次都被打的嗷嗷直叫喚。

面上一紅王嬸子氣的不輕，疾言厲色呵斥道：“你吃屎了滿嘴噴糞，大晚上的胡說什么呢。我女兒湘云雖然腦子不好使可也不是你能胡咧咧的。你也是女人，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你不知道女兒家的名聲有多重要嗎？什么上門女婿，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你聽誰說的，誰說的？”

雙眼通紅羞憤交加心中又止不住的委屈，王嬸子氣的渾身發抖。女兒是瘋了不假，可再瘋再傻也是她的孩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她往她身上潑臟水。

由于王嬸子平日裏為人和氣、和藹可親說話都輕聲細語的，這一罵可是把牛氏王桂芝給驚呆了。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瞬間之后她就嗤笑一聲道：“沒有就沒有嗎，動這么大肝火干什么。此地無銀三百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是這么想的呢。”

風涼話一出如火上澆油，但由于王嬸子不擅罵人也百口莫辯急的干瞪眼：“你……你住口。”

話音未落有人看不過眼就開了口，直說道：“牛王氏你少信口雌黃，那是山貓那來的爬墻。上回被打你是忘了，還想被拽到祠堂掌嘴是吧。”

一張破嘴見天的惹事兒，前不久在縣裏得罪了人，人家直接帶著人殺上了門。牛老大氣的半死，為保她命直接開祠堂掌嘴，當時嘴都打爛了。

提起自己的丑事牛氏王桂芝怒了，怒極反笑，嘖嘖聲起譏諷道：“山貓，可不是山貓嗎，長的跟豬一樣大的山貓。哈哈哈……”

笑聲剛起人群中就又有人說了話，只聽道：“王嬸子，大家伙兒都知道你們是親戚，可是親戚也不能亂說啊。這幸虧大家伙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要是不知道還真以為他見義勇為呢。”

“就是，甭說咱們村兒，十裏八鄉誰不知道他是地痞流氓，一年到頭專干壞事。別說抓賊了，田地裏的田鼠他都沒有抓過一只。成日裏不是逗貓遛狗欺負弱小就是走雞斗狗打架斗毆，他會抓賊還殊死搏斗，鬼才信呢。”與牛氏王桂芝交好的馬秀英義憤填膺的說，緊著著一個剛剛考過童生的少年又跟著附和道：“馬大娘說的對，他一個好吃懶做的廢物能干什么，不搗亂不欺負別人就好了還指望他抓賊啊，快別貽笑大方了。”

由于左鄰右舍全部都被楚大熊禍害過，且禍害的還不輕，沒有一個人向著他。即便這些話很難聽也無一人反駁，反倒是火上澆油愈演愈烈。

院子裏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猜測著、爭執著，楚琉月的房間裏楚奶奶牽著大兒子的一雙兒女嚇壞了。特別是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到帶血的剪刀以及暈過去的楚琉月，她幾乎是本能的將剪刀撿起來塞進了土炕裏。

驚慌失措抑制不住的渾身發抖，看到大孫女的衣服爛了且上面還有血她趕緊幫她脫了下來。

“奶奶，地上，地上也有。”年僅六歲的楚雨果嚇壞了，但是他不傻，看奶奶正在毀尸滅跡他松開妹妹的手就跑到了墻角邊，然后抓了一把土丟在血上就開始用腳來回的踩。

上回秋爺爺家殺豬他就看秋嬸子這么做的，豬血和人血雖然不同但應該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