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晴抬頭，神情中是迷茫的。她其實也并不清楚殺手是什么，前世毫無準備地被余霽帶入了殺手的江湖，今生又主動跟著余霽闖入了這江湖中，根本就未曾思考過這些啊……
“余丫頭，你說呢？”凌光轉向站在一旁的余霽。
“啊？”余霽似乎也沒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看著屋上的懸梁思考了一下才道，“是不是刺客殺的人更高級一點？比如皇上什么的……”
“你師父就這么教你的？”凌光的話表示了否定，卻也并沒有不快的意思。
“師父啊……從來沒講過這個。”余霽自覺地無辜地嘟了下嘴，眼神卻飄開了，沒有看凌光。
“刺客也是殺手的一種，他們隱藏在暗中，為了隱蔽性，最常使用暗器和毒藥，而使用刀劍的刺客往往身法很快，能夠在對方察覺前解決目標。”凌光邊說著，邊走到了一張放置著各種暗器的桌前。
“而殺手有很多種，你可以走暗殺的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殺；你可以占山為王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也可以遵從道義懲奸除惡；你可以來去自由沖著懸賞而殺，也可以效忠某人為其斬殺敵人。最終走上哪條路，全在你的一念之間。”凌光說完話的同時停下了步子，視線也轉過一圈停在了余霽的臉上。
這看似沒有指向性的話，在最后一刻目光落定之時，便有了所指。他是要余霽做出選擇。
“可是，我的任務都是師父決定的。”余霽再次躲閃了目光，低頭，“在花街扮小丫鬟殺人，只能用暗殺的法子吧。”
“你不可能一輩子做現在的事。”凌光仍舊看著余霽，此刻的嚴肅與之前的不正經判若兩人，“去年你就已經及笄了，到了樓裏那些姑娘的年紀了。本來讓你從花街開始歷練，是為了磨練你的演技，而且那裏的任務都更簡單一些。如今，你繼續留在那裏便不會再有長進了。”
余霽的視線瞥到了一旁架上的一把劍，隨手拔劍揮了兩下，興致闌珊地道了句，“師叔知道師父教我的劍法是什么吧？這些尋常利劍，使起來根本不趁手，不如不用。”
“影郎送你的那把劍呢？”凌光提醒。
“平時也不用，就放在江南了。”余霽依舊側頭不接凌光的目光。
一聲輕嘆息，凌光道：“你無需新的兵器，回去把那把劍帶上，它就是你的主兵器，輔助就用靈術。一直藏著掖著，你是想躲蕭清寒一輩子嗎！”
那一瞬間，簡晴察覺到了余霽眼神的變化，果然是不愿意放過蕭清寒吧。
余霽此刻咬住了下唇，雙手捏緊了拳，眼神中還有些躲閃，卻比之前多了幾分堅定。
“今日便隨你選一件吧。”凌光結束了方才的說教，“這江湖沈寂了三十多年了，該是不太平的時候了，隨意挑一件做這一路上防身用吧。”
“嗯。”余霽點頭，自己轉身走入了藏兵閣琳瑯的藏品中。
余霽消失在藏兵閣的深處，這邊只剩下簡晴和凌光，一時安靜了下來，簡晴有些不知道該以什么態度面對凌光。
“簡丫頭除了弓，還會什么？”凌光這一聲詢問又沒了那種嚴肅感。
簡晴抬頭回答：“稍微自己學過幾招劍法和匕首。”
“哦？很有意思的組合。”凌光意味不明地一笑，“長劍還是短劍？”說話間已經在藏兵閣中緩步移動。
“應該是……短劍？”簡晴有些不確定，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我是看過一本秘籍，但是爹爹不讓我碰刀劍之類的，就只拿樹枝比劃過而已……”
“秘籍？”凌光在一些短匕前停下了腳步，“是哪一本？”
簡晴老實地搖頭：“我不知道，上面沒有名字，是爹爹從西夏戰場上帶回來的戰利品，但是裏邊寫的是中原文字。據說是以前西夏人從中原搶過去的。秘籍是手寫的，很多地方已經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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